以前他熬夜苦读的时候,为防止太困睡着,常常用手撑着眼皮不让它合上,差点儿就试柴火棍儿了,长此以往也算是练出来了。
而齐梦思呢,学表演的时候,长时间不眨眼是基本功之一,就连汗水滴下来也不能动。
两个高手过招,就这么你瞪着我,我瞧着你,你的眸子里有我,我的眸子里有你,pk得很是激烈。
不自觉中,两张脸的距离越来越近,两张唇也离得越来越近,飘着花香的空气中,开始有了那么一丝暧昧的味道。
据说,男女对视十八秒,就有可能爱上对方。想知道一个男人喜不喜欢你,就和他对视十八秒,看他会不会吻上来;想知道一个女人对你有没有好感,就和她对视十八秒,看她会不会笑出来。
曲南休其实是在拿齐梦思的瞳孔当镜子,左照右照自己戴面罩的模样,觉得还挺有趣的,毫无化学反应;而齐梦思,一边希望土豪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意思,一边默念,娱记朋友们,拜托了,明天我能不能上头条,就看你们的咯。
她微微转了个方向,曲南休为了跟她对视,也不得不跟着转,两人的侧影正对对面房顶。
近处是这样的情况,远处的记者们看到的可就变味儿了,他们才不管那么多,长枪短炮齐上阵,一秒钟也不敢耽误。
要说娱乐记者这工作挺辛苦,长期蹲点儿,风餐露宿,爬高弄低,好不容易才抓到一条有价值的新闻,那可得添油加醋写玄乎点儿,这关系到下月奖金和全家民生问题!
曲南休正专心致志盯着齐梦思的瞳孔,忽然,一道雪白的闪电,齐梦思不见了!
眼前换做青灰石墙、朱红檐角,横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碧落酒庄”几个字,还闻到了满树玉兰的芬芳。
酒庄?
曲南休莫名的兴奋。
他并非酒鬼,但不知为何,对酒有着特别的情愫。开心想喝,不开心也想喝,借酒消愁,借酒壮胆,借酒抒怀。
都说男人是为酒而生的生物,尤其曲南休,天生一副好酒量。男人们在推杯换盏中,懦夫变为勇士,孤独去无踪,兄弟情更浓。
曲南休走进雅致的院落,路过盆栽、古董花瓶,来到一面布满密萝松的青砖墙跟前,竟然如入无人之境般穿墙而入。
墙的另一面,一位修眉凤目、身着藕丝琵琶锦衫的长发女子,独坐桌前,自斟自饮。
曲南休定睛一看,吃了一惊——这不是齐梦思吗?
可是张口却吓了自己一跳:“繁烟,拿酒来!”
“生酒清于雪,煮酒赤如血。春时饮春酒,桂酒消去恨。要喝点什么?”
“给我最烈的,今日我需要尽量醉一场!”
“你从前每次来,都是小酒怡情,从未见你大醉过。你是想醉了俗身,醒了初心?”
“初心醒不醒,又有何妨?反正心,都已不在了。”
自己在打什么哑谜?心为何不在了?曲南休不解地眨了一下眼,败下阵来。
齐梦思开心地说:“你输了,来,惩罚一下!”
曲南休委屈地说:“你刚才没说输了要惩罚啊?”
“输了挨罚天经地义,这还用说吗?”
“你这人......好好好,好男不跟女斗。”
“你不是刚跟我斗完眼嘛?”
“唉,说吧,罚什么?”
“放心,没什么难度,刮下鼻子就得了。”
曲南休欣然接受:“你这妹子还行,不算太凶残,那你来吧。”
齐梦思不高兴了:“啧,什么叫凶残啊?本姑娘一向以温柔如水著称好不好!”
“那行,你快点儿!”
“啪——”
曲南休正在想,刮个鼻子咋能这么大动静,就见刚才出来的那道门猛然大开,正牌寿星李汤霓,一袭芙蓉粉盛装矗立在门口,脸上完全是一副正室当场抓获老公偷腥的表情!
曲南休看看李汤霓,再看看齐梦思——敢情俩人撞裙了,穿的是同款不同色啊。身材不相上下,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怪自己一开始认错了人。
可是论相貌,一个性感,一个清纯,却是截然不同两股风。
这么说,李汤霓也有当明星的条件了。不,她每天都是校园里的明星,而今天比平时更加光彩夺目!
曲南休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冲李汤霓嘟囔了句:“我什么也没干啊!”
齐梦思一乐:“你这人,怎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