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休,”她幽幽地吐出几个字,“家里逼我结婚。”
曲南休听到自己的心“咯噔”一声,那声音大得简直像房梁塌了一样!
“和谁?!”
“镇长家的老三,”棱花垂下头,“我虚岁已经不小了,实在不能再拖了......”
其实,这也是她不顾家里反对,坚持要来一趟北京的真正目的,以后恐怕连见面机会都很少了。在他们老家,她这个年纪早都该当妈了。
曲南休梗着脖子执着地问:“你喜欢他吗?!”
棱花低头喃喃自语:“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从小,曲南休幻想过那么多次,将身着大红裙、笑颜如花的棱花娶进门,现在,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娶走了。
镇长家有地有业、有房有车、有权有势有人脉,应该能给她好的生活;而大三还没上完、有奖学金,可还是连生活费都紧巴巴、就业前途凶吉未卜的自己,就算心碎又能如何?
正因为在乎她,就更无法要求青春正好的她,苦苦等待自己了!
再说,这么多年,她对自己到底是姐弟之情还是男女之情,根本就没弄清楚过,说不定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于是,可怕的沉默之后,曲南休听见自己很怂地说了句:“那恭喜你啊。”
说完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棱花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趁夜色悄悄抹了去,微笑着说“谢谢”,而他们之间本是从不言谢的。
刚好飘过的一阵脆响自行车铃声,完美地掩盖了她的哽咽。她并没有如曲南休热切盼望的那样,扑上去说那句歌词——我不要嫁别人,一定要嫁给你。
曲南休万箭穿心,嘲笑自己多年无谓的痴情——棱花那么能干的姑娘,怎么会看上自己呢?顶多也就把自己当弟弟看待......
晚上十一点半,几个室友还都矍铄得很,看书的看书,刷朋友圈的刷朋友圈,打游戏的打游戏。
“都这个点儿了,小曲儿怎么还没回来?”
“还用问吗?跟女神花前月下流连忘返了呗。”
“哎,这么晚了,怎么操场上还有人跑步?”
窗外的大操场上灯火通明,一个身影“嗖”一圈“嗖”一圈,跑得酣畅淋漓,速度也是快得出奇。
文杰悄悄从枕头底下,摸出“看美吕钻用高倍望远镜”,清晰到连美女的头绳是什么颜色的都能看见。他仔细调试了半天,惊叫道:“辣个辣个,不细小曲么?”
大伙“呼啦”围到窗口,杜天元惊叹道:“这哥们儿太奇葩了!约会不是请女生吃大排档,就是请女生绕操场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