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她,他就马上有反应了。
蒲祁凝视了蒲苇几秒,瘫软在病床上坐着,秀白的脸庞忧郁至极。
蒲苇上前,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看着他手上已是瘀青发肿的手背,心微微一疼,伸手抚上弟弟的手背,“从小家里也就除了我经常跟你作对外,爸跟妈还有家里佣人,都无一不把你捧在手心上疼。全都把你当成宝一样呵护着。”
“那是因为我身体不好,我看得出来,爸爸还是比较喜欢你的。”蒲祁抬起眼皮睨了她一眼,闷闷地道。
蒲苇的心颤动了一下,“小祁,不说爸爸了,就说妈妈吧,爸爸已经坐牢了,无期徒刑,妈妈跟失去了爸爸有什么区别,如果她再失去你的话,她会怎么样?”
蒲祁沉默,神情凝重。
“我们把你当成宝贝呵护着,看着你长大,不舍得你受一点儿的苦,不是为了让你去给别的女孩子糟蹋的。小祁,谁敢伤害你,我真的会跟她拼命。你和妈是姐最重要的人了,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所以你现在为了那个丘雅茹的几句话而不肯配合治疗要自暴自弃的话,我……我真的不会放过丘雅茹的。”
“姐,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一听到自己的姐姐要对丘雅茹不利,蒲祁立即急了眼,“她来……她来……”
“她跟你说了什么?”蒲苇的神情凌厉了几分。
“她……”蒲祁顿住,两道好看的眉头皱在一块,神情纠结,几次的欲言又止,终是叹了一口气,“没什么了,姐,我们不说她了。我吃药好不好。”
蒲苇沉吟,“你肯吃药自然是最好的。”
说着,蒲苇起身走到他病床另外一边的桌子,拿起药便是递到他手里。
秀气的脸庞上掠过一抹歉意,蒲祁垂下眼帘道:“抱歉,姐,我好像又让你和妈妈伤心了。”
蒲苇看着他将药咽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小祁,只要你好好的,我和妈妈再辛苦都值得。”
蒲祁闻言,眸光盈动,唇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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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疗的一个月来,因为药物副作用的关系,蒲祁经常呕吐,吃不下东西。一个月下来,暴瘦了十几斤,精神还一天不如一天。
还掉头发,但是流鼻血的情况少了。
母亲没空的时候,都是蒲苇帮弟弟洗头发,她说要帮他洗澡的时候,蒲祁就不愿意了。
“姐,我都长大了,你以为我还是六年前那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吗?”
蒲苇笑着摸他的头发,“在姐的心里,小祁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子,所以你就别害羞了。”
蒲祁被吓得自己躲进浴室里,“我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洗澡就好了!”
临过年,宋旭尧变得越来越忙,蒲苇也是一样。
蒲祁几乎都是由蒋乐芳看着,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化疗,蒲祁的病情有所好转,医生说,估计过年的时候应该可以出院回家。这一点让蒲祁开心了好几天。
可是在医院的那一点钱,却是很快就见了底。
这一点让蒲苇又发起愁起来。
刚从医院回到家,蒲苇洗了澡坐梳妆台上准备擦点护肤品,宋旭尧就发来信息。
看到他发来的微信,一张接近傍晚的美国街道,照片上的光线很美,繁华的街道染上晚霞,朦胧又唯美。
照片下面还附上一句话:在美国的街道上,我见过的每一个东方女性,都长得像你。
这一句话婉转的表达意思是,我很想你。
蒲苇不笨,自然能想得出这一段字里的意思。
不过她假装没看懂。
蒲苇:是我长得那么大众化呢,还是宋总你脸盲呢?
宋旭尧:苇苇,我是思念成疾。
因为年底的关系,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得很急,宋旭尧已是忙得这一个月才见了蒲苇三次。自然是想她想得发紧,而在上个星期还要到美国出差处理一些事情,这样见不到蒲苇的日子里,让他很是煎熬。
蒲苇的工作也很忙,全都的工程都安排得很紧凑,所有客户都让她尽量在过年前完工。而工地的工人却因为接近年底,而需要买票回家乡。一切的事情都那么的赶。
她忙得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可是没有,她还得继续忙。有时候才抽了空到医院看弟弟,但大多时候都在公司加班。
卓氏今年的盈利比去年低了百分之十,所以其实董事会里的股东很不满意,纷纷都找上卓轴。
这几天卓轴也被烦得不行,来蒲苇诉苦求救时。蒲苇没空理他,她自己都快忙得恨不得会分身术,到各个工地巡查,哪还有空听他说一堆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