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住处,新的家里面。
宋冬野拿起放在沙发前玻璃桌上的一杯还有热度的白开水,轻轻地喝了一口,又把它放回去了,背靠在新买的沙发上,用手拍打了两下,脸上露出了笑容,仰着着头闭上了眼睛,过一会儿后,若有若无的呼噜声响起了,他安心地睡着了。
房间里面安静极了,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不经过主人允许就毫无顾忌地照射了进来,在地板上拉的长长的,只有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它的嘀嗒嘀嗒的声音和若有若无的呼噜声,相互交叉在房间里面回荡着,就好像是在打招呼一样:嘿!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滋!滋!滋!
放在玻璃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宋冬野猛然地就睁开了眼睛,习惯性地把手往屁股下摸去,却什么都没有摸到,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刷一下就站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宋冬野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寒光闪闪的目光,迅速地扫视一下周围的情况,愣住了继而苦笑了起来,把额头的冷汗抹掉重新坐下来了,自言自语地说:“我这是紧张过头了,神经绷的太紧了,还没有适应过来平淡的生活。”
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飞田的电话,按下键接听键,淡淡地说:“讲。”
电话里面传出来了飞田的沉稳声音,说:“冬哥,她们上来了。”
“知道了。”说完这一句话后,宋冬野果断的挂掉了电话,起身迅速的往洗漱间去了,匆匆地洗了一把脸,摆弄了几下发型,对着镜子练习了几个欢笑且惊讶及偶遇的表情,直到满意了就转身出门去了。
站在大门口,把大门微微的打开一小口,宋冬野静静地站着,竖起来了耳朵,全神贯注地侧听着,那神情动态架势,就像埋伏在那里,要伏击什么似的。
叮咚!
电梯门打开了,吴定方和司徒骏文到家门口了,脸上挂满了笑容,兴高采烈地走出来了;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来了,宋冬野用鼻子吸了一口气,以一副正常要离家的模样打开了门走出来,他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电梯向走过去,与吴定方母女俩擦身而过。
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宋冬野又转过身来,以惊讶加惊喜及不确定的口气说:“妳是吴女士吗?妳是吴定方女士吗?”
低头看地,兴高采烈说话的母女俩迷糊了,这谁呀!这个陌生的男人又是谁啊!双双抬头望着说话的男人,长的挺耐看的,棱角分明的脸,好像某一个明星似的,隐隐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能时间太久了,脑子里面有印象,却始终想不起来,母女两个人相视对望了一眼都摇摇头,好像都在表示不认识此人。
“我是吴定方,你哪位,你是谁,我们认识吗?我们有见过面吗?”吴定方开口一连串的询问。
“恩人啊!”陌生的男人突然间尖叫了起来,把吴定方给吓了一吓,赶紧地拉着司徒骏文的小手,头也不回地往家门口跑,摸出钥匙来,动作熟练神速地打开门进去又把门关好关紧靠在门上,轻声地说:“有病啊!神经病!现在什么时候了,又不是古代,还恩人啊!”
“妈妈,那个男人是不是骗子,还是有病。”进了门之后,小家伙胆子挺肥的,居然不害怕,脸上还带着惊喜的笑容问着。
“我怎么会知道,他的脑门上又没有刻着‘骗子’或‘有病’两个字,我问谁去啊!。”与司徒骏文惊喜若狂的神态不同,或许是大人的思想比较复杂,想的多考虑的也比较多,吴定方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宋冬野缭乱了,心里面乱糟糟的,蛮不是滋味的,有一点儿想不明白,难道刚才喊错了,表演过头了,还是用力过猛了,又或者是动作太浮夸了,把她们给吓到了,自己一声‘恩人’啊!顺势从嘴里脱口而出,对方却像见鬼一样,飞快地逃走,这也太夸张了吧?有那么吓人吗?平时他们不都是说,我长的很像刘天王,结果照妖镜一照就现出原形了,都骗子,一群马屁精。
宋冬野想要去解释一下,要不然误会大了,给她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就麻烦了,那将是得不偿失,前面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都白费掉了,脑子里面想着解决的办法,脚却不自觉的就移动到了吴定方家的门前。
抬起手来,想要敲门,心却又犹豫了起来,怎么办,我应该要怎么办,脑袋里面一下子就涌出了无数个可能来,心安静了下来,头脑也清明了起来。
回想起刚才的动作,确实有点欠缺,将心比心地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换成了自己,可能也会被吓一跳,太突然了,要是现在还去敲门,她们是女人,是一大一小孤女寡母,且不是更吓坏了她们。
算了吧!还是等下次,都已经是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机会多的很,还怕没机会,没得机会咱们也会创造机会的。
想到这里,宋冬野又开心地笑了,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最是欣赏老祖宗的一句话: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想明白了,心通透了,干脆利落地,宋冬野转身就走了。
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