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男人挣扎了两下,“干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方才被跟着的女孩捂住嘴站在不远的地方,有些惊恐地看着男人。
“你认识他吧。”余非用没受伤的膝盖抵住男人的后背抬眼看着那姑娘。
“认识。”姑娘点点头,“他是我前夫……你怎么跟着我……?”
男人恶狠狠道:“我没跟着你,这马路是你家的?谁都可以走吧!”
“老实点儿!!”余非看他要挣扎,用膝盖骨顶着,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感不让男人再动,围观的人逐渐多了,前面一阵骚动,几个民警跑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男人袭击未遂,但有倾向。余非和民警说了来龙去脉,那民警做着笔录,抬眼看看他:“所以说人家也没袭击到,这是人家家务事儿……”
“家务事儿?”余非怒了,“这他妈出人命了你还跟我说家务事儿?还有人家离婚了,没关系了,怎么就叫家务事儿了……”
“淡定淡定……”民警看看余非,和旁边另一个民警笑道,“你看这小同志,辅警没当几天,这屁大点的家务事都这么惊天动地的……哈哈哈,安心啦,没事的……”
余非心中的火腾地烧起来,不管自己腿就往前走了一步:“我跟你说了这事儿……嘶……”腿部因为拉扯,脚踝处不可忽视的疼痛跟着烦躁一起席卷而来,余非趾高气扬地往前顿时变成了一个踉跄。
在他还没站稳之前,一个胳膊搂住他的肩膀,把他一下扶稳了。方才两个还一脸无所谓的民警忽然安静下来,余非转头,就看见了魏秋岁那张布满冰霜的脸。
是不是刚才的对话被魏秋岁听见了?
“人交给我们市局。”魏秋岁说,“你们不需要管了。”
“这……”一个人连忙道,“这不是魏队么……就是夫妻小纠纷……没多大事儿……”
“如果一个人在白津市的马路上上持刀企图对妇女行凶也是被你们称为夫妻小纠纷,那出了事情我们所有人都可以辞职滚蛋了。”魏秋岁把他手上的笔录拿过来扫了两眼,拍在他胸口,“希望你们能认真区分一下,杀人未遂和夫妻纠纷家庭暴力的区别。”
“……”两个人连连称是,转身去处理现场。
魏秋岁回头,把余非的手臂抬到自己的肩膀上,把人架起来。虽然是个兄弟间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但余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你别摸我腰,痒。”余非小声道。
“抱歉。”魏秋岁嘴上道歉,手却没动。
“……”要不是现在马路上都是人,没人估计魏秋岁该来个公主抱了。
当晚就被送去了医院,余非脚踝是老伤,好了伤伤了好一直没好透,这会到了晚上已经肿成个馒头大小。晚上还不能拍片,只能第二天再来。
反正无论如何,这个生日是过不开心了。
余非受伤就是折腾魏秋岁,把人从医院带回来都快十一点。余非被魏秋岁背着进了屋子,打开灯,就看见脚下一个大袋子。
袋子里有很多蜡烛和灯,桌上放了一个还没拆的蛋糕和一瓶红酒,布置了一半的气球墙面,写着“happy b”,剩下的字的还没来得及贴。
余非瞬间明白了什么:“你今天……其实不在市局,你在家里给我准备生日?”
魏秋岁没说话,把余非弄到椅子上翘好脚。再把地上那一袋子布置的东西给放好,捡起桌上没打完气的气球,开始一个个打。
“……对不起啊。”余非轻声说,“我不知道……”
“你对不起什么?”魏秋岁失笑,把剩下的字母迅速打完,一个个贴到墙上,“当时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难得你浪漫一次,被那种人渣搅合了。”余非揉揉自己腿不满道。
魏秋岁掀开蛋糕,把蜡烛一个个插上,放到余非的面前:“所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平时太不浪漫了。”
“那日子还不是要过,还能离咋的。”余非笑起来,凑过去亲了亲魏秋岁的额头。他抬眼看时钟,时针分针都已经走过了十二点,他的生日到了。
“生日快乐。”魏秋岁看着他,“虽然补不足之前的遗憾,但我答应你,之后的每年都陪你一起。”
“谢谢。”余非感觉自己视线都模糊了。
酸楚和苦涩的泪翻涌上来,被他强压着才不溢出。他双手合十许了个愿,然后闭上眼吹灭了蜡烛。
魏秋岁的手温柔地覆住了他的眼睛:“许了什么愿?”
“说了不就不灵了。”余非说,“捂着我眼睛干吗,是不是还有惊喜的?”
“你猜猜是什么。”魏秋岁说。
“你送我什么都喜欢,当然如果你敷衍地给我发个8888的红包我可能会和你跳脚。”余非说,“虽然红包简单粗暴我也很喜欢,但总觉得没什么诚意,你……”
魏秋岁不想再听他碎碎念了,放下了手,余非重见光明的那一刻,看见了眼前那小小方盒中的一枚男士戒指。
他猛然抬眼,对上了魏秋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