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灯红酒绿依旧,舞池中的男女都在尽情的舞动,似乎是在发泄,因此,根本就没有人意识到这场闹剧。
何一对于那两人的鬼喊鬼叫充耳未闻,一双星眸紧锁着初冬:“丫头,够胆量!”
初冬的脸色倏地苍白,眉头微蹙,右手悄悄捂着腹部,该死的,居然现在犯病!却隐忍着道:“一姐,既然人您已经修理了,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一直注意着初冬的夏至自然是发现了,待初冬话音一落,便要搀扶着初冬离去。
何一并未出言阻止,可是一旁张雨却炸毛了:“站住!谁让你们滚蛋了!”
夏至与初冬并未搭理她,留给他们以背影。
何一却是发话了:“嗯?张雨,我有让你说话吗?”缓慢的语气,却透着压迫,张雨顿时打了个哆嗦。不敢在说什么,只是,若眼神可以杀人,初冬有一千条命都不够死的!
何一盯着初冬离去的背影,眼神充满了探究。
夏至倚在女更衣室的门旁,一双漂亮的眼睛溢满了担忧,眉头紧锁,姐已经进去好久了,怎么还不出来?究竟怎么样了啊?
更衣室的一角,是正蜷缩着的初冬。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覆了层密密麻麻的细汗,紧咬牙关。已经这么严重了吗?一粒止痛药已经不行了啊。初冬颤抖着双手从瓶中又倒出一粒止痛药,可是药却撒了一地,蹦哒的越来越远,一如初冬正在流逝的生命。
高三那年学校体检,医生建议她去大医院查查,但由于经济问题,她并没有和家里人提过。去年夏天,家里唯一的亲人,阿娘离世,她便听阿娘的话,带着弟弟来上海投奔舅舅一家,可谁从想到,舅舅竟任由着舅妈将她们赶走。
从此她便是弟弟的天,可谁又是她的天呢?
后来因为钱的原因,她亲手烧掉了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拼命的打工赚钱,供弟弟上学。由于经常胃痛,她才去医院查了查,可结果却让她如五雷轰顶,胃癌呢,医生说她如果不好好治疗,很难活到二十岁!
呵呵,还有一年呢!她的青春,充满了灰暗,但还好她有如小至般的亲人。眼角有无名的滑落,却带不走她的殇。
最令人担忧的不是死亡,而是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生命的流失而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