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金国问计于自己,刘笑天眼神闪动了几下,恨铁不成钢的瞪视了一眼孟金国,随即抿嘴皱眉,伸直手臂按在办公桌上,手指在桌面上很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作为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官员,刘笑天总能通过现象看到本质,他自然会把孟富贵的事往深里思考。
“唉——”刘笑天长长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前的孟金国,摇了摇头,一脸肃然道:“金国啊,这事以我的估计没那么简单,好在你跟这件事关系不大,只怕你哥哥要受点苦了。”
刘笑天的话让孟金国的心惊颤了一下,作为同样在官场浸染多年的孟金国自然知道刘笑天这话的意思,不觉为自己的哥哥担忧起来,想着市长伍怀岳,乔东平和郑为民这帮人,他有些怒不可遏:“刘书记,你意思说他们会找我哥哥的事?”
“很有可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刘笑天边说边伸手抓起放在桌上的茶杯,郑重地说道,见孟金国浑身一颤,脸上肌肉扭动了一下,刘笑天微微一笑:“不过,你也别太紧张,亡羊补牢,虽然有一点晚,但抢救性工作你还得去做,伍怀岳那帮人目的不仅仅是拘留你哥五天,然后放人,如果这样做意义不大。”
“刘书记,您的意思?”孟金国尽管心里已经明白伍怀岳和郑为民他们要做什么,但还是想从刘笑天的话语中得到点新鲜的东西。刘笑天摘下眼镜用干净柔软的镜布慢条斯理的擦拭了几下,再次架到鼻梁上扶正,这才抬头直视着孟金国,眯眼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可能那个叫郑为民的镇长会利用你哥在拘留的五天时间,对你哥的问题进行调查。”
说到这里,刘笑天眯眼停了一会儿,见孟金国身体微微有些抖动,深深叹息了一声,继续道:“下一步,一旦他们查出了你哥的问题,恐怕就要对你哥进行起诉,罢免你哥的村长职务。”
“刘书记,这帮人太不像话了,简直就不把人放在眼里嘛。”本来想说不把您放在眼里,想着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以自己跟刘笑天的关系,就是不把刘笑天放在眼里,但怕刘笑天不高兴,孟金国含糊的用了个人字代替了您。
刘笑天暗含深意的笑了笑,道:“这事跟派系斗争没关系,如果你跟你哥的事没什么瓜葛,事件就不会发酵,他们在这上面就做不了文章,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只是个单独的事件,只可惜你哥撞到郑为民那小子的枪口上了,他这是在借机树立自己的威信。”
说到这里,刘笑天笑着摇了摇头,又道:“看来,这小子年纪不大,手腕确实非常厉害,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啊。”见孟金国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一个小小的镇长,简直太嚣张了。”
刘笑天呵呵一阵苦笑:“当然这事如果没有伍怀岳和乔东平的支持,凭郑为民那小子的能量还不足以跟你这个副厅长对抗,金国啊,你要知道现在真理是握在他们手中,你哥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找你哥的事,唉,我平时跟你们反复交待过,一定要主意提醒自己身边的亲属,家人和工作人员,不要干违法乱纪的事,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出问题。”
“刘书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起诉我哥呀,您一定要帮我说句话呀,不然以后我真是没脸回老家给父母上坟了。”孟金国伸手抹了一把痛苦伤心到几乎要哭出声来的脸,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省委副书记刘笑天,哀求道。
见此情形,刘笑天皱了皱眉,手指在办公桌上咚咚敲了两下,训斥道:“瞧你这点出息,至于这样伤心嘛,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说到这里,刘笑天伸手向孟金国招了招,孟金国会意赶紧走到刘笑天的椅子边,躬身倾耳,聆听刘笑天的良策,刘笑天低声窃语如此这般一番,让孟金国顿时茅塞顿开,说道:“刘书记,事情也只能按你说的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