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郑为民举杯要喝酒时,村主任李二狗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提起手臂,手腕朝上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软中华,朝郑为民晃了晃。
呵呵笑道:“郑干事,赖支书的意思,你要喝两杯整的,第一杯酒,乔主任敬你,她已经干了,虽然杯子小一点,但人家毕竟是女人,你第一杯酒也要干掉,不能只喝半杯,第二杯酒,你既然说了不让乔主任敬,你就要替她喝一杯,我们不要你喝满杯,只让你喝半杯,你喝半杯加上你代乔主任的一杯一两的酒,正好是二两的杯子一大杯,所以你必须连续喝两大杯,不然,后面的酒大家就没法喝了。”
郑为民看这架式,知道赖宝林和李二狗要把自己往死里整,自己也就一斤半的酒量,再连续喝两杯,已经差不多过半了,这种车轮战术整下去,自己肯定必醉无疑,自己第一天到牛背村来蹲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要是喝醉了,晚上出点什么意外,只怕没人知道。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否则,自己也太没控制力了,不让人笑话才怪,当官心肠要硬,能放能收,见机行事,尤其要具备驾驭复杂问题的能力,这是当官的基本功,千万不能优柔寡断,不然以后在官场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多了去了,自己还怎么在官场立足。
想到这儿,郑为民心里呵呵一阵冷笑,看样子,现在只能按自己原定的对策应付场面了,郑为民见村治保主任肖有松斜视着眼睛,给自己又斟满了一杯二两“牛背茅台”,故意装着很痛苦的表情,抬头朝赖宝林笑看了一眼:“赖支书,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能喝了,这两杯酒下肚,我估计肯定要醉。”
“支书,郑干事要是真的不能喝,就让他干一杯算了,他今天刚过来,把人家喝醉了不好。”村妇女主任乔银花见郑为民一脸痛苦的表情,以为他真的不能喝,突然,生出了恻隐之心。
赖宝林今晚的目的就是要把郑为民灌醉,见郑为民犹豫着正准备要喝酒,心里正高兴呢,冷不丁听见乔银花劝自己的话,心里腾的一下火气就上来了,皱了皱眉,冷声说道:“乔银花,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跟郑干事都说好了,你泼一瓢冷水干什么,郑干事要是不喝,你来代好吧?”
乔银花有三怕,一怕老公打电话,二怕李二狗说荤话,三怕赖宝林耍老大,乔银花老公在外地帮老板跑长途货车,因为她长得漂亮,老公在外地跑运输不放心,时常深更半夜打电话查哨,怕乔银花在外面偷情,这让乔银花很是头痛,有时自己半夜睡的正香,老公的查哨电话就打了过来,很是闹心,所以乔银花最怕半夜老公的电话。
第二怕一看就明了,村主任李二狗混混出身,纯粹是个色狼,村里稍稍有点姿色的女人,他没有不招惹的,好在乔银花还算自尊泼辣,加上乔银花的老公也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村主任李二狗有这个贼心但没这个贼胆,即便这样,李二狗看着漂亮的乔银花还时常忍不住说上几句浑段子,有时还毛手毛脚,这让乔银花很窝火,可这事自己跟支书赖宝林说了几次,赖宝林听了还当笑话听,高兴的呵呵直乐,这家伙本身就是个流氓,说了等于白说,所以,乔银花除了工作关系不得不单独和李二狗相处之外,平时,能躲着李二狗尽量躲着李二狗,省得听到满嘴的荤话,心里难受。
第三怕,呵呵,不用说,赖宝林在牛背村里是一霸,只要他皱眉瞪眼,最好别惹他,否则,遭来一顿毒打划不来,打了算白打,穷山村里老百姓家里都没什么社会背景,打了也想不起来找地方说理,即便能找到地方说理,那些吃着皇粮拿着纳税人的公务猿们未必把老百姓的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当回事处理,所以咱惹不起,躲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