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三皇子没了,可怀来那边还没有消息回来,你凭的什么认为父皇现在就只有二皇一个儿子了?太子到底是怎么遇难的,呵呵,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你想抢太子之位,派人害了太子是不是?”杨骄也发威了,扑到梁贵妃身上揪着她的领子质问道。
青杏一直跟着杨骄,此刻生怕杨骄再动了胎气,忙过去将杨骄扶住,“娘娘,娘娘您冷静些,恶人自恶报,娘娘咱们只管看着!”
郑太后被梅皇后跟杨骄这么一闹,也一阵头晕,儿子一病不起,孙子相继离世,她一个老太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够了,你们别再闹了,现在找瑞儿要紧,还有太子,皇上跟哀家都天天遣人问着呢,一有消息,便立时就有人往宫里禀报的。”
她也希望周承辉能够回来,现在郑太后才深刻体会到了这个长孙的重要性,只要周承辉回来了,什么周承安的死,周承瑞的下落,都不是问题了。
“贵妃娘娘,臣妾在太子府的时候,听说薛家将你们奉恩伯的一个下人打死扔在你们奉恩伯府门口,如今京城里都传遍了,三皇子的天花是梁家暗算的,”杨骄阴阴的盯着梁贵妃,“娘娘好好想想,二皇子到底是怎么丢的?”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之前光顾着做皇后梦,太后梦了,昨天晚上听说周承瑞一夜未回,她立时就慌了,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也有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的缘故,现在被杨骄这么直接揭了出来,不由心虚的辩解道,“你胡说,我没有,三皇子是出了天花不治而亡的,跟本宫有什么关系?难道周承安活着,就能抢了瑞儿的太子位不成?”
“瑞儿的太子位?什么时候大晋的太子成了周承瑞了?”杨骄是打算彻底将一池水给搅混了,冷笑道,“在梁贵妃的眼里,这太子位就该是你儿子的吧?殿下挡了你的路,你派人去劫杀他,三皇子一个不到周岁的小儿,因为是皇子,你也要出手害他,娘娘,既然做了,你就别怕遭报应才对!”
前一世梁贵妃害了周承辉,推自己的儿子上位,结果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这一世,她还是没有那个命啊,杨骄俯身向梁贵妃轻声道,“现在报应来了,臣妾想着,贵妃娘娘应该去跟薛妃娘娘谈一谈,兴许还能问出二皇子的下落来,可得快着些儿,不然这太子位,可不知道又要给谁了呢!”
“太解气了!”
梅皇后跟杨骄从慈宁宫出来,就听到杨骄小声嘟哝,她忍不住看了下四周,“小声些,再叫人听到了,传到皇上耳里去。”
“难道母后不解气么?”人啊,偶尔也得豁得出去一回,重生之后坐了几年淑女,杨骄熬的骨头都痒痒了,在她的本性里,可是吃了亏就要打回去的性格。
怎么会不辛苦呢?从嫁给周璨,她隐忍几十年,最终却落个亲生儿子“走了”,这宫里都没有几个真正为他伤心的人,尤其是作为生父的周璨,外头都说他是因为乍然丧子太过伤心才吐的血,可是梅皇后却知道,这不过是周璨体内的慢性□□发作了而已。
现在好了,另两个宝贝儿子一个死了,一个丢了,“走吧,咱们既然出来了,就往乾清宫去一趟吧,看看皇上今儿怎么样了?”她要去看看,灵佑帝现在是不是正在伤心?
乾清宫里灵佑帝倚在惠贵嫔身上跟秦逢时说着话,不是他恣意无耻,而是现在他的身子,连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样了?可找着了?中玄你说,到底是谁要算计朕?”
谁才是幕后黑手,就要看最后谁才是得利的那一个,秦逢时沉吟片刻,鼓足勇气道,“皇上试想一下,如果二皇子也回不来了,这太子之位要传给谁?”
被秦逢时这么一问,灵佑帝瞬时喘不过气来,他的身体,想再生下一个子嗣,只怕是有些困难了,若真有那么一天,周琛可就是跟他最近的一枝了,“你是说,朕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来人,往昌王府将周琛给朕拿了,”杀了自己的儿子,想着自己的江山,他还没死呢!
“皇上万万不可,”秦逢时连忙将灵佑帝按住,“皇上千万莫要落入昌王的圈套,现在咱们也只是猜测,完全没有证据,到时候昌王反咬一,只怕群臣,”
那些大臣再忠心,也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一二,一个没有子嗣,日薄西山的君王,还有什么可值得他们效忠的?“昌王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只怕也已经想好后手了!”
“可是,嫔妾听说,”惠贵嫔如今日夜服侍灵佑帝,已经成了他最信任的女人,“奉恩伯的家人,被薛大人拿下打死在奉恩伯府门口了,而且前些日子就有传言,说三皇子是被贵妃娘娘害的,万一皇上误会了昌王殿下,”
那就等于是送把柄往昌王手里,灵佑帝一阵儿无力,心里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要是太子在就好了,可惜,太子出了意外的消息传来,他还没有顾得上高兴,就病倒了,“栾氏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中玄怎么看?三皇子的事情朕也是交给你查的,”
梁贵妃害死了周承安,这事儿做的并不机密,之所以手段粗糙,不过是拿定了周承安一死,灵佑帝再无别的儿子,这太子之位妥妥的就是周承瑞的,而她这个太子生母,就算是犯了罪,为了朝廷跟未来新帝的颜面,也只能秘而不宣。
灵佑帝对秦逢时还是有所了解的,如今看他的神情,已经知道惠贵嫔说的没错,自己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儿子,是被自己最宠爱的妃子给害了的,“那承瑞呢,是德妃做的?”
想到这些年自己枕边睡了两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灵佑帝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你跟朕说实话,承瑞还能不能寻回来?来人,传德妃过来,”
“臣已经去见过德妃娘娘了,”秦逢时也很无力,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在划着一艘千疮百孔的破船,哪里都在往外冒水,而他,却只有两只手,只能干看着,却无能为力。
梅皇后跟杨骄到时,正看到薛德妃跪在灵佑帝面前,面对灵佑帝的怒火跟质问一脸的无所谓,“陛下说了那么多,臣妾却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二皇子到哪里去了,皇上还是问贵妃娘娘吧,承安刚殁,臣妾每日守在馨和宫里为他颂经,外头的事根本没听说过。”
薛德妃看了一眼秦逢时,冷笑道,“秦相,您讯问本宫的时候,本宫可已经跟您说的很清楚了,秦相不帮着三皇子追查仇人也就罢了,难道还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诬蔑本宫了什么不成?”
说到这儿她咯咯一笑,“本宫竟忘了,秦相在太子府多年,跟梁贵妃的交情可不一般,难怪了,”
“你,你休要胡说,你怀疑梁贵妃害了三皇子,为了给儿子报仇,派人掳走了二皇子,可是也不是?”秦逢时的汗登时就下来了,这女人急了,怎么可以信口胡说?
“德妃,朕只问你,二皇子的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朕答应你,只要你将二皇子寻回来,朕就既往不咎,你依然是朕的德妃,”灵佑帝已经没有心力去查什么案子为谁报仇了,现在他只要自己的儿子!
薛德妃怎么会看不出灵佑帝的打算,留着她这个德妃又如何?宫里也不缺她一个人的口粮,可是以后的日子,只怕就要活在地狱里了,何况,“陛下,臣妾虽然恨梁氏,却没有想过对一个稚子做出那样凶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