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楼三两步,一把夺过爷爷手里的拐杖。
举起来,手肘往外,把拐杖尖当成扔标枪般,重重往下瞄准奶奶的膝盖。
力度带着速度,一点也没扔歪,奶奶惨叫了声直接倒地上了。翻着白眼,不知道有没有疼昏过去。
凭手感,膝盖骨肯定粉碎。
扔完,岳小楼只觉得浑身的血都热起来了。
神经紧绷在拉扯着,一抽一抽的,脑浆快要沸腾。不过没关系。
身上还有力气。
她现在,不是走不动了吗?
岳小楼快速转过身,唇边带着笑容,想去把地上的钢琴再搬起来、
“岳小楼!”
事情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想到对他们的冷嘲热讽基本是视而不见的孙女。发狠起来,居然如此可怕。
爷爷弯腰捡起拐杖,真的怕了,牙齿颤动着,绞尽脑汁劝她冷静:“你别冲动,你…你心里不好受,你外公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吧……”
听他提起外公,岳小楼慌神地想到他那合不上的眼睛。
身在异乡连送终的亲人也没有。
岳小楼的妈妈去世不久后,她就被送去澳洲读寄宿制小学。语言不通,茕茕孑立,举目不亲。过半年,还是外公实在看不下去,出国陪读,照顾岳小楼的饮食起居。
她回国,那老头还故作潇洒地说:“讨债鬼养大,阿爹终于可以进养老院跟小护士喝茶吹牛,享清福了。”
……
她忽然觉得好累,浑身的力气被抽走,脑子越来越疼。
两行泪,无意识地流下来。
很快,她爸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