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拍到傍晚真有点冷,傅予寒虽然能扛,却也不太想折腾自己,能早点拍完最好。
周日一大早,何燕还在睡,傅予寒出门的时候跟秦叔叔打了个照面。
秦叔叔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傅予寒又冷淡,是以这些年他俩说过的话两只手数得过来。但这天,傅予寒不知怎么想起了何燕说的那句“你秦叔叔做两份工”的话,鬼使神差地开口打了招呼:“叔叔出门啊?”
“啊,”秦叔叔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认识的人托到我,让我帮忙给家里刷个墙。”他笑笑,满是皱纹的眼角露出两分憨厚,“我想着周末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赚两块钱,好歹今天晚上的菜有着落了。小寒最近念书很忙吗?我看你老不回家吃饭。”
“……啊,跟同学一块儿吃。”看来他的事何燕没跟秦叔叔提,傅予寒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谢她避免了两人尴尬,他抽抽嘴角,“秦叔叔辛苦了……我约了同学,先走了啊。”
“好,路上小心。”
傅予寒匆匆离开。
后爸如果恶毒些,或许他能更自在。
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关系下,友善更令人窒息。
傅予寒坐上车,在一路疾驰倒退的街景里琢磨着秦叔叔这个人。
今早的交通意外顺畅,他到了昨天的地方只有北林一个人在搭建灯光,傅予寒进门打了个招呼,问:“四哥和三毛呢?”
“他俩刚起床,还没到呢。”北林笑容亲切,“你先找个地方坐啊。”
“没事,我想看看你怎么搭的。”傅予寒奇道,“我出门前四哥就说醒了,才刚起床?”
“赖床啊,昨天又熬到五点钟。”北林说,“你对灯光感兴趣?”
“就是看看。”傅予寒抿了下唇,目光轻闪,“我想学画画,但还没想好大学要考什么专业。”
“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你要不是富二代,千万别学摄影。”北林摇摇头。
“我本来想学画画,就是单纯画画的专业……但是听人说那个也烧钱。”
“是啊,纯艺学出来不好找工作。”北林拧好固定螺栓,回头看了他一眼,“你除了画画没有特定爱好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