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回以微笑,来到病床前探了探丁一的额头,检查了点滴的注射情况,又帮他掖了掖被角。女人看向何南,笑着问:“你是他朋友?是做什么的?”
何南被问的一怔,坦然的回答道:“我是警察。请问你是?”
“警察?”女人的笑容淡了些,说:“我是这儿的护士长。他的烧还没退,要时刻注意着,半小时给他量一次体温,若两个小时还没有降下去,就马上叫医生,明白吗?”
何南点点头,说:“明白,谢谢护士长。”
护士长再次叮嘱道:“他高烧,需要补充水分,抽屉里有一次性的纸杯和棉棒,你接点水,帮他润润唇。”
何南依旧点头说:“好,谢谢护士长关照。”
护士长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丁一,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着护士长离开的背影,何南直觉这个女人跟丁一肯定有关系,只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不好过问,更何况他和丁一实在算不上朋友。何南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纸杯和棉棒,按照护士长的吩咐,帮丁一润唇。
深夜,就在何南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被丁一惊醒,只见丁一眉头紧皱,面色煞白,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不要,不要”。
何南皱眉,试着推了推丁一的手臂,轻声叫道:“丁一,醒醒,醒醒,丁一。”
梦魇中的丁一猛然睁开双眼,眼神直勾勾的,吓了何南一跳,他不禁拍了拍胸口,说:“这大半夜的,你这是诚心想吓死谁!”
丁一懵懂的眼睛慢慢清明,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何南,说:“是你送我来的医院?”
何南点点头,说:“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叫医生吗?”
丁一摇摇头,说:“我没事。这里是哪家医院?”
何南很自然的回答道:“人民医院啊,怎么了?”
丁一没有回答,而是强忍着头晕目眩坐起身,拔掉针管就想下床。
何南一怔,随即上前阻止,紧张的说:“你这是想干嘛?人家大夫说你脑震荡,必须住院观察!”
丁一眉头紧皱的看着靠近的何南,虚弱的说:“离我远点!”
何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丁一趁机下床,见何南又想上前,他不耐烦的说:“不许靠近!”
这下何南的牛脾气也上来了,没好气的说:“这谁给你惯的臭毛病!我好心好意的把你送进医院,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摆张臭脸给谁看!”
丁一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感觉好了些许后,抬脚就向门外走,丝毫没有搭理何南的打算。
看着脚步不稳的丁一,何南直接给气笑了,愤愤的说了一句“我他妈就是犯贱”,紧接着就追了上去。
丁一跌跌撞撞出了病房,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接通后直截了当的说:“我在人民医院,过来接我。”
来到医院门口,丁一头晕的一阵恶心,快步来到一棵大树下,干呕了起来。
何南见状想要上前,可一想到丁一的臭毛病,又止住了脚步,他无奈的说:“不管为了什么,你都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脑震荡可大可小,弄不好就一命呜呼了。”
干呕到虚脱的丁一靠在大树上,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此时的他虚弱的像个初生的婴儿,这让他更加没有安全感,整个人像是刺猬一般,竖起了浑身的刺。他虚弱的说:“住院费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去,你走吧。”
何南闻言有些抓狂,生气的说:“你以为我出来找你,就为了那点住院费?丁一,你说我的心是冷的,这话我原封不动还回去,不对,你丫根本就没有心!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他妈真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