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部有消息传来,下周开始高一高二分别办篮球比赛,一班男生以程弘毅为首立马不务正业起来,女生倒算平静,只有张茗兴奋地跟靖橙嘀咕:“南涧会不会上场啊?他篮球打的那么好,应该会上场吧?”
“不知道欸。”靖橙迟疑,“首先得看他想不想打比赛,其次……”其次得看夏染乐不乐意让他上场。
九班因为这件事成了欢乐的海洋,七八个男生围在夏染身边跟他勾肩搭背:“夏哥上场吗?夏哥上了我们班稳赢了啊。”
五对五的篮球比赛,夏染、张昊山占去两个名额,剩下叁个被这群男生争得头破血流,南涧突然插了句嘴:“我能上场吗?”
九班安静了一瞬,女生们全疯了:“能能能!”然后围在夏染身边七嘴八舌地闹,把夏染头都吵大了,女生们见他脸色难看,逐渐消了音。
四周安静下来,夏染才慢条斯理地说:“先跟昊子比一场?”
“没必要吧?”张昊山挑眉,“把小南虐哭了苏苏该怪我了。”
南涧笑得和蔼可亲:“谁哭还不一定呢。”
晚上靖橙跟夏染一起出去吃饭,夏染好像迷上了跟她过二人世界,大部分时候来了兴致拉她出去都不会再带那些闪闪发亮的电灯泡。这天晚上她吃完饭刚回班就听张茗杨洁兴奋地议论,说南涧跟张昊山打了个平手,如果夏染信守承诺,南涧会代表九班出战下周的篮球比赛,然后拉着靖橙问她夏染会守诺吗。
夏染当然会守诺,靖橙在心里判断,只是输了比赛的张昊山要惨了。
靖橙简直神机妙算,晚自习下她去九班找夏染陪她去买零食,张昊山就猴子一样地蹿到靖橙面前抓着她手腕:“苏苏救我!”
“他要罚你干嘛?”靖橙好奇。
“……下次月考考进年级前一百。”这个答案让靖橙吃了一惊,张昊山掬了一把辛酸泪,“老夏说我,唯一的特长都没有了,那就只有好好搞学习了。”
靖橙哈哈大笑:“好好搞学习吧亲,说不定张叔叔一高兴还给你多发点零花钱呢。”要是别的什么离谱要求靖橙帮帮他也就算了,但夏染出手逼他好好学习——实在再合适不过了。
“下次月考就在两周后啊亲!!!”张昊山哭了,他上次考试年级两百开外,铁定完不成前一百的任务,完不成铁定要挨揍,“这他妈就是找借口揍我呢。”
“我揍你还需要借口?”晚一步出来的夏染凉飕飕地说,眼睛盯在张昊山抓着靖橙的手上,张昊山后知后觉地赶紧撒手,见靖橙也好奇地看他,夏染才惜字如金地解释了句:“这是你家老头的意思。”
夏染的话是一个预告,第二天靖橙见到的就是一个走起路都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张昊山。男生趴桌上有气无力地跟靖橙诉苦:“不知道哪个小贱人跟老头说了老夏现在是年级前叁十,老头非要我跟他学,昨天已经把我的卡给冻了,啥时候考进前一百啥时候解冻。”
靖橙同情地抽出一张卡拍在他桌上:“先应应急吧。”
“哇!苏苏!你真好!”张昊山开心地拿着卡亲了一下,然后嘿嘿笑着还给靖橙,“不过老夏给过了,你们夫妻俩的我收一张就行。”
回家后靖橙跟夏染开玩笑:“好羡慕昊子啊,我也想被夏少包养。”夏染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钱包交到靖橙手上,女孩吃吃笑着推开,夏染倒是挺认真的想把他常用的银行卡密码报了一遍,靖橙捂着耳朵不听,他只好塞给靖橙几张不知道是谁送的卡,密码都写在背面了,随便花。
靖橙大致是知道这些卡的来源的。很多时候夏染提前打个招呼就能让一家店、一个公司幸免于难,一句话就能救了一家老小的命,愿意供着他的人太多了,还有更多的人没门路想方设法也要找门路搭上夏染的线,所以夏天德把夏染管得再紧也不敢限制他的生活开销。十来岁的年龄,叁观远没有稳定成型,只有他不差钱了才不会通过灰色途径弄钱,才不容易被利益驱使利用自己的身份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荒唐事,跟“高薪养廉”一个道理。现在夏染还是会帮他认为值得帮的人,接受对方馈赠却只是让他们安心罢了。
张昊山的情况和夏染不完全一样,他跟夏染一起长大,但脑子上一直被夏染压了一头,一向是跟着夏染指哪儿打哪儿,偶尔独自冒冒坏水被夏染发现了还有可能挨揍,干脆把纨绔的技能点全点在了泡妞上,家里握着他的经济来源就是握着他的命脉。
靖橙把卡一张张放回钱包,其实他常用的卡只有四张,两张储蓄卡两张信用卡,分别是夏天德和奶奶给的,靖橙好奇:“伯伯肯给你信用卡啦?”之前夏天德不想让夏染养成超前消费的不良习惯,一直是按月打生活费,可惜了爷爷奶奶宠孙子,从来都不配合,伯伯这是妥协了?
“今年过年才给的,让我给你买东西。”夏染说,“其实这学期给我的生活费也翻倍了。”
今年和过去的唯一变化就是靖橙夏染开始交往了,夏天德的用意一目了然。靖橙眨眨眼:“可是他有给我卡呀。”靖橙不完全知道夏染生活费有多少,但夏天德给她的那张打生活费的储蓄卡余额长期六位数,还早早地给了她信用卡——从某种角度而言,夏天德也是穷养儿富养女的忠实践行者。
“你都不怎么花钱好吗?”夏染揉她脑袋,“他都这么宠你了你还把他当外人,他私下里可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