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橙听着周围女生的议论不免纳闷:小南有她们说的那么帅吗?不至于吧?这两年她偶尔也会关注南涧的节目,电视上的男孩儿是好看的,但她并没有觉得像粉丝吹的那样帅得惨绝人寰,可能因为过去天天相处看习惯了?以前她就觉得小孩长得乖,奶甜奶甜的,特可爱,论“英俊帅气”还是夏染更胜一筹。不过他们类型不一样,确实不好比。
等到靖橙去九班找夏染时碰见了南涧,连她都倒抽一口凉气:
我靠,真的好帅。
当年清秀可爱的小孩已经长开了,五官褪去稚嫩,初具青年的锋芒锐度,最绝的是小孩在镜头前、聚光灯下、掌声与鲜花中养出来的气度,一举一动的从容气派、谦逊有礼与目光流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逼人傲气恰到好处的融为一体,靖橙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他而疯狂。
靖橙迟疑着,一下子有些不敢认了,南涧走出教室,悄悄拉她的衣袖,好看的眉皱了皱,露出苦恼的神情:“怎么连你都这样?”
看到这熟悉生动的表情,靖橙终于回神了:这才是她认识的南涧嘛!
两人四目相对,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头发染回来啦?”靖橙随口找着话题。
“是啊,要回学校了嘛,不能搞特殊。”南涧笑。
“那你还烫头发。”靖橙微微抬手想和以前一样揉他脑袋,却发现男生现在已经比她高出小半个头来,也再不是以前可以随便揉捏的小南,便遗憾地停了手,“还是栗色比较好看。”
“是吗?”南涧盯着她抬起又放下的手,顺口说,“那我下次还是染栗色好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便见靖橙的目光已经越过他,看向他身后,他顺着靖橙的目光回头,一个容貌气质从不逊色于他的少年走了出来。
“你换位置啦?”靖橙问,夏染原来的位置上坐的是南涧,她正是在用目光寻找夏染时与南涧四目相对了。
夏染匆匆走出教室,一把搂住了靖橙的腰:“怎么不在班上等着?”
“我们班提前下课了。”靖橙笑,转头又邀请南涧,“一起去吃饭?”
南涧一愣,旋即欣然应了。
靖橙很快就明白为什么南涧愣了一下,原因无他,和他走在一起实在是压力太太太太太大了。她自己走路上本身就回头率很高,跟夏染走一起时关注度翻倍,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时刻追随的视线了,可跟南涧走在一起,光是别人的余光都让她难受得如芒在背,更别提一些女生注意到走在南涧身边的女生时那杀人的眼光。
再这么下去自己明天该上热搜了,靖橙果断跟夏染换了位置,南涧偏头隔着一个人看她,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应该戴口罩出来的。”
“没事没事。”靖橙一边说一边亲昵地挽住了夏染的手,一直面无表情的夏染这才微微嘴角上扬。
关注议论也就算了,毕竟南涧是公众人物,这些都是他必须承受的。可是他们都没想到,连在食堂吃饭都不安生。刚开始是张茗拉着杨洁和靖橙打招呼后在她邻桌坐下,女生大着胆子找南涧搭话要签名,南涧询问的眼神递给靖橙,靖橙尴尬得要死,疯狂瞪张茗:想要南涧签名私下里跟我说不就行了!!!
这种关系好但又没特别亲密的朋友最麻烦了,关系一般的话得罪了也没什么,反正以后来往也少;如果是张昊山和夏染的关系,夏染早一脚踹过去了,张昊山也不会多想什么;但张茗这种程度的好友,说轻说重都怕她心怀芥蒂,只能暗示然后靠对方自觉,比如现在张茗就权当没看到,只顾着殷切地看南涧。南涧便好脾气地笑:“不好意思啊,我没带笔呢。”
张茗被他的笑容电得晕乎乎的,然后立即掏笔:“没事没事,我带了!”
靠啊!靖橙简直想打人,南涧也没再说拒绝的话,低头帮张茗签了,还问杨洁:“你要吗?”
不追星也可以送人啊!杨洁赶紧点头,找准备齐全的张茗借了张纸。
不少人暗中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南涧肯签名,形势立即一发不可收拾,拥挤上来的人群挤到靖橙,连她的餐盘都差点被撞她身上了。夏染当场想发火,被靖橙死死拉住了,她贴在他耳边说:“对小南影响不好,算了吧。”
夏染按捺住冲动,无端更生气了。
南涧不敢继续留在这儿,抱歉地冲靖橙他们笑了笑,站起来低着头冲大家道歉,靖橙赶紧让齐濛他们送他回班,一群男生饭都没吃,艰难地护着南涧拨开人群离开了。
人群散了后,四周宛若台风过境,一片狼藉。张茗还在兴奋地叽叽喳喳:“真的好帅!”“人也太好了吧!”
靖橙叹气,想说说张茗,又想起之前关于她的流言四起时张茗的力挺维护,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张昊山嫌弃:“至于吗?看到个好看点的男生就跟失了智一样。”
张茗嘁了一声:“你懂啥。”
夏染一点胃口也没有,烦躁地拉拉衣领,征求靖橙意见:“出去吃?”
靖橙想了想,拍板:“出去吃,给他们也带点回来。”
九班教室,男生们苦恼现在再去食堂都没饭了,中午能吃啥,南涧正想问大家想吃什么,他来点外卖,齐濛便嚷嚷起来了:“苏姐问大家要吃什么,她请客。”
“哇!嫂子给力!”
几个男生一跃而起,凑齐濛身边七嘴八舌地提要求,齐濛帮俩人点单后不耐烦了,手机扔给他们自己折腾。
“欸小南,你想吃啥?别跟我们客气,苏姐的弟弟就是我们的弟弟。”齐濛说。
南涧忍不住笑:“所以我是弟中弟喽?”
齐濛一愣,然后拍着南涧的肩哈哈大笑:“没这意思没这意思。”
南涧笑得眉眼弯弯:“之前都没来得及八卦,我姐是不是和夏染在一起了呀?”
“对呀。”齐濛奇怪,“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才会问啊。”南涧微笑,“只不过他俩以前关系也很好,所以想确认一下。”
齐濛啧了一声:“他俩这几天确实收敛了点,可能因为政教处开始上班了?刚在一起的那会儿贼虐狗。”
“刚在一起那会儿?”南涧重复了一遍。
“对呀,过完年回来就发现他俩关系不一样了。好像年前才确认关系?”齐濛努力回忆,但很快放弃了,“不知道,反正我们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