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杭沉着脸没有出声,难得这小兔崽子做完之后还有毅力坚持回自己的房间睡。
是怕他一醒,地狱就要来了吧?巧了,马上就到。
他左右看看,走到书案前抄起一本二指厚的书,毫不心软地朝床上砸了过去!
至于砸到哪里?看天。
结果心不软手却软了一下,书偏离预计的轨道,重重落在凶手的身侧……
“……”草泥马这都可以?
这下近距离的动静不小,凶手终于被吵醒了。
钟初译睁开眼的一瞬间就对上男人阴沉视线。
睡意一下全没了,他惊坐起,只看对方慢慢地微眯着双眼,语气缓缓道:“精神不错啊。”
“……爸爸。”
“别叫我。”男人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跳动的心脏倏地抽痛,气氛随着对方渐渐的靠近而紧张到喘不过气。
“对不起。”语音艰涩,莫名沙哑。
他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怒。
男人在他床边停下,冷笑连连:“又只是这一句吗?”
下巴被用力握住,不敢与之对视的双眼只能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能移开。
“这些账越欠越多,你难道只有这一句想跟我说的?”
“……不是。”他回答。
“嗯?”男人眯眼。
他沉默,移动身体变坐为跪,半晌,他抬头,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情深。
“钟赫。”
“……”对方看着他。
他抓住面前男人的手臂,闭上眼睛,用尽全部力气,只为一句。
“我爱你。”
不自觉抓紧手掌的动作,他静静地等着男人的不屑。
可是那又如何?他至少做出了自己想要做的,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