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众将赞美宣抚的时候虽然踊跃,此刻却秉承了淮西诸将避事的传统,俱是一言不发。
“王德王太尉呢。”吕祉叫道。
胡闳休当即出秉:“宣抚,王太尉病了,在家服药调养。”
吕祉不由沉下脸,再问:“有哪位太尉愿往?”
诸将互相观望片刻,依旧无人响应。郦琼左右观望多时,这时越众而出道:“末将愿意替宣抚分忧。”
吕祉俯下身子望着郦琼,冷笑道:“郦太尉,你要替当职分忧,当职自然感激不尽。就只怕你分忧是假,惹事作乱才是真!”
郦琼猝不及防,神色大变。他下意识伸手摸剑却摸了个空,才猛然想到宣抚使前些日子一纸禁令缴了诸将的械。
吕祉见郦琼想要动武,知道郦琼必有疑似之迹,所以才想自卫。他再无疑惑厉喝一声:“与我拿下这个叛逆。”
岳云胡闳休早有防备,长剑同时出鞘,一前一后对准了郦琼的要害。郦琼那一张平日里笑呵呵的圆脸已是狰狞异常,他一人面对两员悍将,情知跑不掉,索性不再反抗,挺直身躯戟指大骂,“狗靳赛,你敢陷害我。姓吕的,你听信靳赛谗言,诬我清白,不得好死。”
吕祉下阶,岳云怕吕祉出危险,侧身想要拦住。吕祉不以为然,让开岳云依旧走到郦琼身旁,笑道,“郦太尉,无须激动,你是否清白,自有大理寺审讯明白。当职身为宣抚使,不免以赏罚示人,你不要怨恨当职。若你果然无罪,当职亲自鸣锣开道,将你接回庐州,你看可好。”
郦琼暴跳如雷,“悔不该受你这厮蒙骗,狗官,可是你收买的靳赛这个小人诬告于我。”
“对天盟誓,吕祉绝不曾做陷害良善之事。”吕祉扫视诸将,凛然有壮容,“郦太尉休得再骂。”他这样说自然是将责任全数推给了靳赛。诸将本来心中惶惑,此时醒悟到是靳赛搞鬼,一时间目光齐刷刷看向靳赛。靳赛不由难堪地低下头,躲开同僚注视。不管郦琼是否谋叛,告密之人向来为军中所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