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子使劲甩了两下手,哭丧着脸猫着腰快步进了房门,“奴才给王爷请安。”
“安个屁!”
一只紫檀错银笔筒“砰”地砸到李英跟前,可怜的小英子抖似筛糠。
“你就是这么伺候你师父的?!”
四阿哥越看那双大眼睛越闹心,“给我滚回王府去领四十个板子!”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小英子连连叩头,心里叫苦连天。
“唉哟,我不是好好的嘛,罚小英子干什么?”
苏大公公收到了徒弟的求救信号,伸手拽了拽四阿哥袖口,“府里那么多事儿呢,正是用人的时候……”
某人小意温柔,四阿哥虽气不打一处来,却也颇受用,“回去领十个板子,减半年份例!”
“是!是!”
桌上的奏章被大力拍开,小英子忙抓住机会,一路匍匐了出去。
苏大公公收回手,继续立在桌旁,默不作声地研着墨,少有地乖巧安静。
日头渐渐西斜,张保懒得再搭理受惊过度的小英子,只抻着脖子望着半敞的院门。
终于,张起麟大公公,迈着悠闲的小方步,提着食盒姗姗来迟。
静谧的房屋内,四阿哥神情专注,张保提着食盒进门时,脚跟儿都是翘起来的。
张起麟虽然去时磨蹭,回来时却是不敢耽搁的,食盒内的点心还冒着热气儿。
桂花豆沙的糯米饼,夹着核桃碎的牛乳饽饽,鲜羊肉馅儿的小饺子。
张保没敢多说话,把点心摆到了桌上,就小心退了出去。
四阿哥一直专注在奏章上的精神随之停了停,侧头看了看桌上的点心,声音微微轻了轻道,“那牛乳饽饽宫里做的不错,你多吃几块儿。”
磨墨的人慢慢停下,迟疑了一会儿,伸手捡了块儿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