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又开始忙活起来,诗玥握紧钮祜禄氏的手,看着她青筋暴起的额角,在心里默默祈祷。
暖房外,四阿哥转来转去的一刻也停不下来。
年氏捧着斗篷走出屋门,放轻音量道,“贝勒爷也别太着急了,女人生孩子都有得折腾呢。这外头寒气重,您不想进屋,怎么也得把斗篷披上吧。”
四阿哥叹了口气,接过斗篷披在身上,盯着暖房的双目中间皱起一座山峰。
小厅内,李氏见着年氏上赶着陪在四阿哥身边,不屑地冷笑一声。转过头来时,福晋还在捻佛珠诵经,宋氏低着头不言不语,倒是一向沉静的耿氏,竟正捧着瓷碗喝粥。
想到年关前,这耿氏不知耍了什么花招,先是陪着四阿哥在东花园散步,后又引着四阿哥在她那儿过了一晚。自那以后,这耿氏便不像从前一样毫无存在感了。四阿哥有了什么赏赐,总不会少了她那一份。
“耿妹妹还真是心宽啊,”李氏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钮祜禄妹妹这一胎连宫里都分外在意,耿妹妹还能安然地喝粥饱腹,真让姐姐佩服。”
耿氏放下粥碗,冲李氏笑了笑,“让姐姐见笑了,妹妹这几日身子不好,空着肚子容易恶心——”
耿氏的话还未说完,一声清亮的啼哭从产房传来。
福晋猛地睁开双眼,李氏、耿氏双双起身道,“生了,生了,一听哭声就是个阿哥!”
任嬷嬷小跑着掀开帘子,一脸喜气地跪在四阿哥身前道,“恭喜贝勒爷,是位阿哥,八斤八两的胖小子!”
“好,好,”四阿哥止不住地咧嘴,被年氏扶住手臂,“来人啊,赏!给宫内报信儿,今儿府内大贺!”
“是,”张保等人也面露喜色,纷纷俯身领命后忙碌去了。
产房内,孩子的哭声尚未停歇,诗玥守在钮祜禄氏身旁,看着嬷嬷怀里的大阿哥道,“一出生就这么大的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看那小脸上一点褶儿都没有,以后准是个有福气的。”
钮祜禄氏虚弱地笑了笑,“他倒是有福气了,我这做额娘的可没少遭罪。”
诗玥弯着嘴角,拍了拍钮祜禄氏的手,“你呀,这下算是熬过来了。等咱们哥儿一天天长大,有你享福的时候呢。”
“姐姐,”钮祜禄氏拽住诗玥的手,“我不想说什么感激的话,但我钮祜禄容月对天发誓,以后有我一天,有这孩子一天,就决不让姐姐受半点委屈!”
刚出生的大阿哥被收拾妥当,裹得密密实实地送到了四阿哥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