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年羹尧弯了弯唇角,“我本来就愁搬不倒齐世武跟叶九思,眼下正是天赐良机。地方官员卷进夺储漩涡中,是皇上最为担心的。齐世武那个脾气,忍不了多久,只要给他添把柴,这火就能一路烧到京城去。”
年关将近,朝堂上的诡秘气氛愈加浓厚,民间倒是一片喜气洋洋。
苏伟的铺子已经收拾停当,吉盛堂的货物与盛京粮庄的皮料先后到京。申文彦跟苏伟签了一笔香料生意,苏伟并未将香料摆进店铺内,而是交给了吉盛堂运货的伙计带回张家口,等入蒙时再出手。
王致和南酱园成了苏伟的新投资项目,苏伟亲自到自己常去的几家酒楼饭馆推荐,替王致和揽到了几桩大生意。年过五旬的王致和全然不知自己的未来已被改写,对这位天上掉下的贵人感恩戴德。
苏伟打算再寻个店铺开间火锅店,另寻大师傅精心研制上好的芝麻酱,咸鲜的腐乳配醇香的麻酱。苏伟相信,自己不久就会成为火锅界的巨头。
四爷府内,张保在近来几天,发现自己保存在茶房的臭豆腐乳日渐减少。本来,真怕是府内遭了贼的张大公公,蹲守了好几天,却突然发现,他们家爷开始频繁地漱口、更衣、沐浴。是以,聪明地装作不知情,按时回屋睡觉,任那罐子几天便空空如也。
西配院,钮祜禄氏的肚子日渐大了起来,身子也浮肿得厉害,日日躺在榻上不愿动弹。
诗玥为了照顾钮祜禄氏,每日一睁眼睛,便匆匆赶到钮祜禄氏与耿氏的院子里。
“你也不能总躺着,”诗玥坐在榻边,给钮祜禄氏按摩小腿,“身子越来越重,等到生产时使不出力气该遭罪了。”
钮祜禄氏被连日的孕吐折腾的没什么精神,眼睛也红红的,“遭罪怕什么,反正除了姐姐,大家在意的不过是这个孩子罢了。”
“又说胡话,”诗玥瞪了钮祜禄氏一眼,“这个孩子固然重要,但你也是府里最有福气的人,不许再说什么丧气话。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就知道你这几个月遭的罪都是值得的。”
钮祜禄氏抿了抿唇角,轻叹口气道,“姐姐,满府里的人都盼着我生下个男孩儿。你说,万一我这肚子不争气,生下的是个女孩怎么办?”
“女孩儿又怎么样?”诗玥弯了弯唇角,“你管别人说什么?左了你以后是有孩子的人了,日后都有个盼头,有个依靠,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钮祜禄氏努了努嘴,费力地侧个身道,“姐姐,你得宠那么久,怎么一直没有孩子呢?是不是饮食不当,还是身子有什么问题,有没有叫丁大夫看过?”
诗玥手上一顿,随即浅笑一声道,“这有没有孩子的,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老天不肯给这份福气,硬求是求不来的。”
“姐姐少糊弄我,”钮祜禄氏扁了扁眼,“别人我不知道,姐姐我可是了解的,你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咱们爷身上。记得我刚进府里时,四阿哥最喜欢在姐姐院子里过夜。如今,是有多久都没去过你那儿了?你也不急不忙的,你看后院这些女人,哪个不是唉声叹气的。”
“你啊,少动这些小心思吧,”诗玥手上顿了顿,缓口气道,“四阿哥的心思从来不在后院,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习惯了。这几个月,好歹在福晋、西配院住上几天,也算不错了。”
“唉,”钮祜禄氏又长叹一声,抚了抚凸起的小腹,“这几个月,四阿哥常在福晋那儿出入,为的什么大家都知道。我这一胎怀得辛苦,却未必让四阿哥满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