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番话,当真感人至深啊,”直郡王扬了扬眉,抬头看向四阿哥,“皇阿玛行宫圣训,想必四弟听说了吧?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可是白纸黑字的记载在起居官笔下。太子这一番话若是禀报给皇阿玛,岂不是让他老人家自毁其言吗?”
“大哥言重了,”四阿哥弯弯嘴角,“皇阿玛只说将二哥拘禁在此,可未有其他明示。二哥如今依然是大清储君,几句话而已,大哥怕惹皇阿玛忌讳,四弟代为陈奏便是。”
直郡王横起眉目,四阿哥却置若罔闻,转身对太子一躬身道,“二哥一路舟车劳顿,好生休息,四弟告退。”
胤礽点了点头,四阿哥朝直郡王拱了拱手,向帐外走去。
“老四如今也是不同了,”直郡王一句话,止住了四阿哥的脚步。
四阿哥轻笑一声,门外张保已掀起帐帘,“胤禛从来都是这样的脾性,只是大哥不甚了解罢了。若说有所不同,兄弟间谁的变化最大,大哥应该最清楚了。”
乾清宫
康熙爷倚在榻上,顾问行躬身侯在一旁。
“责其首、宽其从,倒真彰显仁德,”茶碗落在炕桌上,一声脆响。
顾问行躬了躬身道,“是奴才无能,八贝勒府上来往人数太多,到底是谁给贝勒爷出的主意,还未查出。”
康熙爷一手抚了抚眉心,往后靠靠道,“老四那儿怎么样?朕让胤禩处理凌普一事,他可曾插手?”
“四贝勒并未插手,”顾问行低了低头,“但四贝勒对八贝勒多少有些怨言,听奴才们说,两位贝勒在上书房外差点儿吵起来。”
“除此之外呢,”康熙爷皱了皱眉,“老八日日应酬巴结的大臣,老四与朝臣们可有联系?”
“四贝勒府上来往朝臣亦有,但四贝勒整日里呆在内阁中,很少见面。另外,四贝勒去过一趟兵部,见过一次兵部尚书马尔汉,再就无其他动静了。”顾问行垂首道。
“老四见马尔汉做什么?”康熙爷正了身子,嗓音放沉。
梁九功在一旁皱了皱眉,顾问行并未发觉不妥,继续道,“四贝勒听闻皇上遇刺,嘱咐马尔汉大人注意蒙古一带的动向,加强边境的防守。”
“原来如此,”康熙爷垂下肩膀,若有若无地呼出口气,“老八那儿多注意一些。”
“是,”顾问行俯身领命。
四爷府
四阿哥拟好了替太子转达的奏折,接过张保递来的茶碗,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