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敲了敲自己的头,苦丧着一张脸,“这府里累的、不讨好的差事都是我在干,那得赏赐,得进封的一概轮不上。就那个苏培盛,”王钦重重地指了指窗外,“当初就是个屁都不懂的小太监!在承乾宫时,我让他跪他就得跪,我让他爬他不敢站!还有那个张起麟,张保,都算个什么东西!”
王钦仰头灌下一杯酒,脸色愈加难看。
马廉暗暗地抿了抿唇角,拍拍王钦的手,“王公公的事儿,小的也听人说起过。这照理说,您可是在大行皇后身前当过大太监的,这论能力,论人缘比东小院那帮强了不知多少倍。只是可惜,贝勒爷被那帮小人蒙蔽,事事压您一头。”
王钦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可那又能怎样?我如今年龄大了,争不得、抢不得,除了听天由命,还能有什么办法?”
马廉眼色一闪,往王钦跟前凑了凑,“王公公有能力,有人脉,何苦在一根树上吊死?贝勒爷不重用您,这府外可有不少主子巴望着您呢。”
王钦凝眉看了马廉一会儿,声音压到嗓子底儿,“马管事的意思,咱家不是很明白……”
塞北鞍子岭行宫,温宪公主去世,康熙爷一连几天不思饮食,太后也病了一场。
四阿哥全权安排温宪公主的装殓,最后向皇上请命,指派领侍卫内大臣,左右翼大臣各一名,侍卫十人,护送公主灵柩先行回京。
七月末,圣上回銮,四阿哥的队伍里多了一名侍女,宝笙。
銮驾大军行至京郊,文武百官前来接驾,佟国维站在人首,行礼问安后,径直跪下向皇上请罪。
康熙爷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温宪的福分太浅,不怪你们。佟老失了儿媳,朕失了女儿,咱们是同悲同哀。”
“多谢皇上宽恕,”佟国维老泪纵横,一连几个头叩在地上。
四阿哥在人后看着,一张脸冰冷地几乎结了霜。
四爷府
贝勒爷回府带了一名脸生的女子,当晚还安排进了东小院,府内着实暗潮涌动了一番。
东小院书房里,四阿哥负手站在窗前,苏伟端着热茶迈进屋内,“主子,奴才把宝笙暂时安置在耳房里住着了,明儿再送到李嬷嬷那去。”
四阿哥没应声,一双剑眉狠狠地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