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菊低声道,“要不要奴婢……”
“不用了,”德妃捋了捋手中的丝线,“也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了,既然他们说搜到金子了,那就是搜到金子了。”
“可是,这样慎行司那帮奴才怕就要放出来了。”清菊皱起眉头道。
“那又怎样,”德妃挑了一根紫色的线头,“放出来也是戴罪之身,那几个管事的就算与此事无关,也少不得是无用粗心之辈了,即便四阿哥……”德妃略停了停,“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重用他们了。”
德妃的欲言又止,清菊没敢多过问,只俯身称是。
慎行司
苏伟在那个黑乎乎的小屋子里已经呆了三天了,屋子里闷热异常,混着一股汗味和骚味。三天里没人带他们去出恭,也没人来收拾。苏伟舔舔干涸的嘴唇,抱膝坐在角落里。
身边的人被一个个拖走,又一个个被拖回来,但好在并没有人传唤苏伟,柴玉、刘裕也都好好的。常青、赵新一人挨了一顿鞭子,但都不算重。库魁、阮禄仗着身子好,熬过了两轮大刑。
比较凄惨的是那些连主子面都见不着的小太监,一个个血葫芦似的。赵新的徒弟在受刑当晚,死在了屋子里,被人拿草席一卷,拖了出去。
第三天中午,两个太监进了屋子,带走了刘裕和柴玉。
苏伟更加用力的抱紧双膝,他不信自己会死到这里,他可是苏培盛。
下午时,柴玉被送了回来,一顿板子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苏伟过去扶着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柴玉凑到苏伟耳边,小声说道,“放心吧,我们快出去了。”
晚上,刘裕被送了回来,两只手肿的像大萝卜。
一个因受刑昏迷的小太监被再次拖了出去,刘裕看着那小太监被拖走,死死的咬住嘴唇,将脑袋埋在了膝盖间。
苏伟认出那个小太监,是专门给四阿哥上炭火和蜡烛的,前不久刘裕管着钥匙时,带着他去过一次库房。
第二天中午一帮太监打开了门,让苏伟他们都出去。
站到院子里被太阳一照,苏伟还有点头昏眼花的,还好柴玉在旁边扶住了他。
慎行司首领太监刘公公站在人群前,“昨晚,真正的窃贼已经伏诛。你们这帮奴才疏忽渎职,马虎大意,让小人有机可趁,皇贵妃有令,每人减三月例银,杖责二十,以作惩处。”
众人跪下谢恩,一帮小太监抬来长椅。苏伟被安排到靠树下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