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骘闻言,满脸愧色,悲怆而道:“今日大败,皆因我轻敌之故,如今岂有颜面教诸位豪杰,为骘枉费性命,你等家中都有老小,速速逃回家去罢!”
“右将军何出此言,我等虽是出身贫贱,不曾读书,更不知圣贤之理,但还清楚国将不保,何以为家?魏寇若是渡过了长江,杀入丹阳,东吴势必危矣,我等食国之俸禄,自要尽忠报国!”
那吴将扯声大喝,字字铮铮,步骘闻言,如遭电击,浑身肉颤,拱手一拜,凝声问道:“壮士说得好,壮士可否告之名讳?他日骘若能有幸相见,必报此恩!”
“右将军不必多礼,某叫陈大憨,若是此番能保住性命,必定望丹阳赶回,听候右将军差遣!”
陈大憨厉声一喝,遂令数十精兵护着步骘逃去,就在这时,前方一阵喊杀声汹涌扑来,陈大憨顾不得与步骘拜别,一勒马匹,骤马便冲,身后数百兵士皆是陈大憨乡中壮勇,纷纷随之。
陈大憨拍马冲去,眼见为首一将,手提一柄玄铁戟,健步如飞冲杀过来,正是曹彰。
陈大憨心神一荡,眼看曹彰年纪轻轻,却是浑身杀气汹腾,气势骇人,不敢怠慢,抖数精神,提刀迎去。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陈大憨纵马杀到曹彰面前,手起刀落,向曹彰当头就劈。
曹彰见状,毫无慌色,怒喝一声,舞戟一扫,玄铁戟如有破天开山之势,猛地打开了陈大憨的大刀。
同时,陈大憨坐下马匹撞了过来,曹彰扎紧马步,宛如一头猛兽般,肩膀一撞,正中马首下颚。
霎时间,那马一声惨鸣,竟被曹彰硬生生地撞得翻倒,陈大憨倒落在地,慌忙拾起大刀,正欲作战。
就在这时,一刀戟光由上往下劈了过来,陈大憨吓得魂魄惊飞,急忙往前一扑,险险避过,玄铁戟劈在后面一棵大树上,大树瞬间分裂两半,左右倒下,发出一道震响。
曹彰面色冷寒,如今的他,经过多番磨砺后,戟法又大有突进,陈大憨见玄铁戟威势如斯,吓得面容失色。
曹彰如同一个不可触怒的霸王,踏步而来,将玄铁戟举于半空,冷声喝道:“死,或是降!”
陈大憨心中恐惧至极,知得当下命悬一线,脑海内忽然显现出家中那严厉、泼辣,但却是疼惜着自己的恶妻,还有那个调皮可爱,夜里最爱缠着自己一起洗脚丫子的,那个五岁的女儿。
陈大憨死死地咬着牙关,死到临头,方知自己是懦弱而充满恐惧的,两行泪水流下,叫了一声降。
曹彰见陈大憨忽然眼中连闪异色,心中一抖,把玄铁戟一收,转身冷冷而道:“我乃大魏三皇子曹彰,你以后便随着我罢,若你尽心尽力,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待我大魏大军攻破丹阳,亦可保你一家老小平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