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听了眉头一皱,暗欲发作,却又不好明言,果然张飞听了,环目一瞪,忿然喝道:“纵然丞相所言有理,但大王乃一国之君,岂能毫无主见,如若傀儡?”
张飞雷公般的嗓子一吼,整个大殿顿时如同摇撼起来,众臣只觉耳中一阵嗡鸣,无不变色。
刘禅更是不堪,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刚才好不容易装出来的丁点威严,刹时荡然无存。
诸葛亮急出劝道:“三将军息怒,大王深信于亮,实乃令亮惶恐不已,亮感此恩德,定当效以死力,此乃为君用人之道,三将军不必多虑!”
张飞听了,转眼望向诸葛亮,见诸葛亮一脸坦荡之色,心中一紧,张飞如何不知诸葛亮为人,但毕竟此关乎君臣礼节。
如今刘备已然逝世,自己这个侄子刘禅能耐如何,张飞心里亦是清楚,他这是恐怕有一日,君臣不分,朝堂祸乱。
待时诸葛亮若是生有歹心,窥视蜀国基业,那当如何,人不会一成不变,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更为如此,张飞亦担忧诸葛亮会有一日把持不住!
诸葛亮与张飞眼神接触,须臾又各自移开,张飞冷着面庞,闭目不言,诸葛亮遂向刘禅投以眼色。
刘禅脸上尚有余悸,见张飞默不作声,强壮几分胆气而道:“孤听亚父所言甚是有理,不知诸位卿家可还有其他高见?”
刘禅话音落下,一众文武面面相觑后,皆齐出拱手拜道:“臣等皆觉得丞相所言极妥,应当依从!”
刘禅听了,遂投眼望向张飞,张飞仍是闭目沉吟,看是默许了,刘禅便才心头大定,抖数精神,急言而道:“既然诸位卿家皆认为如此可妥,那便依亚父所言,把守城池,抵抗晋贼!”
“臣等领命,定当势死守护成都!!!”
众臣齐齐拱手,厉声应道,刘禅遂与诸葛亮眼神接触,见诸葛亮暗暗颔首,顿时如释重负,教诸臣告退。
诸臣拜礼毕,刘禅便速速带着近侍逃回后殿,诸臣见之,有些人摇首长叹,有些人,脸露忧色,亦有人在暗中嗤笑。
张飞环目一睁,眼前正好见到诸葛亮,诸葛亮已候了一阵,拱手而道:“大王尚是年幼,君臣之道,并不惯熟,三将军乃大王至亲,还望能耐心教诲!”
张飞眉头一皱,环眼内闪过几分莫名的色变,还隐隐带着一丝愧色,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面色肃然,点了点头,便望后殿去了。
诸葛亮见张飞离开,长叹一声,自从刘备逝去,晋军杀至成都境内,他已数不清叹了多少声。
而诸葛亮每一次长叹,仿佛都好似老了几分,如今诸葛亮年近四旬,看上去却像有五旬年纪,如此下去,只恐诸葛亮过不了多少时日,便会心力交瘁而亡。
殿内一阵清风拂过,那落寞的人影,显得尤为凄凉、孤独,一夜过去,次日,艳阳普照天地,晋军营寨擂鼓声赫然而起,晋兵蜂拥而来,在城下摆开阵势。
只见在晋军阵前,数百个身穿青袍黑甲的将士,每隔两人便有一架投石车,共有一百余架,排成一列。
在左右两翼,各有一部兵马,左边统军之将,乃是黄忠,右边统军之将乃是张辽。
而阵后旗帜飘扬,一根旌旗上龙飞凤舞大书一个‘庞’字,统军之将正是军师庞统。
晋兵擂鼓三通,兵士齐声大喝,振臂高呼,一柄柄刀枪,泛着寒光,如若苇列,晋军大阵距离成都城尚有千余米距离。
蜀兵见晋军距离甚远,却忽然停住,摆开阵势,又惊又愕,无不发声嗤笑,如此距离,莫说刀枪不可能够得着,就算发箭来射,却也只怕射不到瓮城的女墙,半途便要落下了。
此时,诸葛亮与张飞、关兴、刘封等将已赶到了北边瓮城之上,张飞见晋兵距离足有千米距离,眉头一皱,疑声喝道:“这些晋贼躲在远处,战与不战,到底意欲何为耶?”
“哼,我看是晋贼见我成都城守备森严,固若金汤,无处可攻,唯恐战败,却又恐撤去被我等耻笑,因此不知如何是好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