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成公英亦急急劝道:“晋王息怒,军师所言极是,西川于晋王不过添一州之地,而曹贼北征,则关乎晋王辖下数州之安危,还望晋王三思!”
成公英话音刚落,庞德、徐晃等将亦一同来劝,吕布死死地压住怒火,沉思良久,方才定下撤军之议。
与此同时,在葭萌关内,张任、孟达以及刚至未有多久的法正、黄权等一众西川文武,还有赵云、魏延等荆州将领齐聚一堂。
刘备端坐首位,众臣拜礼毕,张任出席而道:“今益州牧刘季玉被庞德击毙,西川百姓无主,眼下又大敌当前,皇叔仁义著于天下,深得蜀地军民之望,加之皇叔乃汉室帝胄,当顺天应人,即领益州牧之位!”
“即时皇叔名正言顺,以讨国贼,我等皆愿为皇叔效死而战,还望皇叔莫要推迟!!!”
刘备闻言,脸上泛起几分潮红之色,但却故作大惊而道:“张都督之言差矣,刘备虽为汉室宗亲,但此番前来西川,乃为我弟季玉抗拒国贼,眼下我弟虽不幸损命,但刘备岂可乘人之危,取其基业,且朝廷未有领旨,若为此事,于理不合,是为反汉矣!”
刘备此言一落,一众西川文武皆在心中暗叹刘备仁义,黄权急急出席,拜礼而道:“非也!还请皇叔听某一言,方今天下分崩,诸侯并起,各霸一方,如中原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势盖半壁江山!”
“江东孙权率合江东,交州之地,威震南方,招兵买马,奋发图强,且又有国贼吕布,强占辽东、幽、并、雍、凉、东川之地,恶势滔天,于北疆翻云覆雨,只手遮天!”
“某所述之人,哪个不是野心磅礴,欲鲸吞天下,成就皇图霸业,而当今四海才德之士,舍死亡生而事其上者,大多并非为之忠义,而皆欲攀龙附凤,建立功名,以得富贵也,今唯独皇叔避嫌守义,恐失众人之望,愿皇叔熟思之!”
黄权慨然一席话语,说尽天下英豪霸主之心,刘备听得暗暗称赞,却还故装犹豫不觉而道。
“话虽如此,但要备僭居益州牧之位,强夺宗族基业,备实不敢,此事可再商议长策,诸公不必多虑,刘备虽不得大位,但却不会见难不救,当会率诸公击退国贼,再禀报朝廷,待得益州稳定方才离开!”
刘备故作推迟,听得西川诸将皆是心急如焚,齐齐出席,作揖齐言而喝:“皇叔若只推却,众心解矣!!!”
声浪震荡大堂,冷苞厉声喝道:“此等乱世,除皇叔尚能保存仁义,其余诸侯皆是狼子野心,我等只服皇叔,若是他人入川,必不心服,还望皇叔莫再推迟!”
冷苞此言一出,刘备脸色稍有动容,黄权随即劝道:“皇叔平生以义为本,未肯做无义之事,我等不敢强逼,但所谓令法有行,国不可一日无主,军不可一日无帅,眼下强敌当前,还望皇叔暂为益州牧,率我等以抗强敌,此实乃西川百姓之幸也!”
刘备听得心花怒放,但尚且故作迟疑,犹豫而道:“黄公所言虽是有理,但备不得天子明诏,而居大位,实为僭也!”
黄权神色一凝,双目烁烁,疾言劝道:“此一时彼一时,当下益州危在旦夕,皇叔可宜从权,不可拘执常理!”
就在此时,心中别有心思的魏延按耐不住,忿然出席,扯声呼道:“这天下乃是刘家之地,异姓之人,无不强占皇土,皆欲为君,何况主公乃汉朝宗派,领一益州牧之位,有何不可?”
魏延声若洪钟,震得大堂为之一震,刘备听言脸色大变,忿然而起,手指魏延,厉声喝叱道:“放肆!魏文长你休得胡言乱语,若再有所犯,必不轻饶!!”
张任见状,亦凝声谏道:“皇叔息怒,魏将军之言不无道理,眼下局势万分紧急,皇叔宜从权变,先暂领益州牧之位,待击退国贼,然后表奏天子,未为迟也!”
刘备见时机成熟,故装推辞不过,只得依允,一众文武听得刘备依允,无不欢喜,当下张任、黄权两人当头先拜刘备为主公,西川一众文武纷纷效仿。
刘备又故装慌乱,大叫不可,但张任、黄权等臣却齐言,刘备若不愿受之,众人便长跪不起。
刘备无奈,只好受之,至此,以黄权、张任为首的西川文武,皆投入刘备麾下,刘备收得西川文武,麾下班底刹时变得更为强盛。
少顷,礼数作毕,刘备已正式成为益州之主,当下与众臣问道:“此番全赖诸公之劳,得以今日大败贼军,歼灭近万贼兵,吕布更被孟起射中,身负重伤,不过吕布其性坚忍不拔,只怕不会轻易撤军,待其伤势痊愈,必会再倾兵进攻,眼下关内仅有不到五万兵马,若吕布再率军进攻,如何抵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