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将带三千弓弩手朝着山下乱射,箭如雨发,暴落而下,吕蒙、周泰急拨兵器抵挡,周瑜大惊,急引众将回走。
背后关、张却如同两头下山猛虎扑入羊群,冲入江东人群之内,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杀死十几个江东将校。
各江东将领见关、张如此威猛,拼死而逃,赶到半路,顾雍引大部兵马赶至,杀住追来敌兵,救住周瑜。
关、张潇洒复杀而回,勒马止住一处,齐声怒喝道:“江东鼠辈,无故侵我荆州土地,我等上下必死战到底,识相的,快快退兵,否则他日定将杀得你等兵败如山,血流成河!”
关、张喝毕,引兵而退,刘军齐奏凯歌,回西陵去了,周瑜引军狼狈回营,见各将皆有余悸,心中不由升起一丝退兵之意。
不过,周瑜又恐被刘备、诸葛亮耻笑,进退未决,两边又相拒了半月,战了数场,互有胜负。
一日,周瑜收到江东来报说,山越大举作乱,孙权无可用之兵,遂急调淮南陆逊引精兵而回,周瑜细细分析了一番来自北方的情报,忽然发现,曹吕之争颇为玄机,一时间,不禁对淮南守备担忧起来。
恰逢连日冬雨,水港皆满,军士多在泥水之中,冷寒非常,困苦不堪,周瑜忧虑更甚,当即召集文武商议。
江东文武皆劝周瑜收兵,周瑜心中已有决断,这时帐外忽有兵士来报,刘备遣派伊籍来见。
周瑜双目一眯,先叫兵士言其正与江东诸臣议事,三日后再做接见,兵士领命而去,伊籍听言,好似早有所料,亦无丁点怒色,即上马回去西陵。
三日后,伊籍又来江东寨中求见,周瑜亲自迎接,两人叙礼毕,周瑜引伊籍走入寨中,伊籍见寨内旌旗整列,时值江东兵马正在操练,伊籍见江东各部兵马军容极盛,心中暗羡道:“周公瑾真非常人也!”
两人入得帐内,叙礼毕,分宾主而坐,茶罢,伊籍拱手作揖道:“荆州因先主刘景升之死,崩溃大乱,幸有刘皇叔讨伐逆贼蔡瑁,眼见荆州将定,大都督却从江东出兵,侵犯荆州,趁乱夺荆州土地,恐于理未顺!”
“当下大都督与刘皇叔对峙已久,两方死伤无数,还望大都督退兵荆州,还予荆州之地,此实乃荆州百姓之幸也!”
“哈哈哈......”周瑜听言,即发大笑。
伊籍目光坦然,听着周瑜充满不屑的笑声,脸色丝毫不变,周瑜笑毕,于高堂下睨视着伊籍,冷声喝道。
“时今天下大乱,各地诸侯互相争夺,已有数十载,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刘玄德未有保全荆州之力,损失领地,实则是其无能尔,岂敢怪于他人!”
“更何况,纵使我还予荆州之地,他日曹操挥兵南下,刘玄德亦难保荆州无失,如此,刘玄德还不如率众投归江东!”
“我主合江东、荆州之兵力,抵抗曹操,定能大破其军,直捣黄龙,杀入中原,成就我主霸王之业,即时我主大可分予荆州之地与刘玄德,进爵汉王之位!”
周瑜一言道出,伊籍顿时脸色连变,心中怒骂这周瑜霸道,不过伊籍心知大任在身,压住怒火而道:“大都督乃高明之士,何故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周瑜听言,即冷声反驳道:“刘玄德昔年颠沛流离,幸得刘景升接纳,故得安身之地,今刘玄德趁刘景升病逝,揽权夺地,亦不见得他有何等清高!”
伊籍神色一凝,来前诸葛亮早有言辞交付,当下即回言而道:“常言道,物归其主,荆襄九郡,非东吴之地,乃刘景升之基业,我主乃刘荆州之弟,刘荆州虽亡,其子尚在,以叔辅侄,镇守荆州,实为世之常理!”
“今大都督强占他人领土,大造杀孽,是为不仁不义,我主刘皇叔仁义布于四海,深受荆州百姓爱戴,虽势弱于江东,但荆州上下一心,齐心协力,必当与大都督死战到底,玉石俱焚!”
“哈哈哈...好一句玉石俱焚,刘玄德一生败绩无数,无谋无策,若非有那诸葛村夫辅佐,早就势灭人亡,哼!难不成我还惧他!今我便先斩你项上头颅,送予刘玄德,教他知道我周公瑾必取荆州之心!”
周瑜猝然暴喝,左右兵士来抓伊籍,伊籍毫无惧色,直身而立,就在这时,周瑜忽又喝起:“且慢!”
周瑜令声一下,那两个江东兵士顿时止住了脚步。周瑜眯着皓目,冷酷地望着伊籍问道:“先生难道不畏死耶?”
“蝼蚁尚且偷生,某不过区区凡人,岂会不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