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一番后,韩遂那双略显阴沉的双目,刹地迸射两道寒光,咬牙切齿而道:“彦明言之有理!好,我等便先稳守北地南部,待军师援军赶至,再与吕军决一雌雄,诸将士听令,不报此仇,我等誓不罢休!”
韩遂做好决策,雄心再起,一众将士皆是激昂,齐声拱手接令,之后,韩遂见兵士皆是疲惫,便令大军先行赶往兴城歇息,再做布局。
约莫一个时辰后,韩军风尘仆仆,终于看到了兴城的轮廓,眼看兴城近在咫尺,各将士正欲加快脚程。
蓦然间,韩遂一皱眉头,心中似乎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当即喃喃自语道:“大军已是接近城池,为何梁兴还不派兵士来迎?!”
越是靠近兴城,韩遂心中的那股不安更甚,或许是昨夜那两波埋伏,令他惊魂未定,韩遂忽地令大军停下,后唤来程银,命其领一军前去打探,程银速速接令,便引数百骑军往兴城迅疾冲去。
“城上兵士听着,我乃偏将程银,你等大将梁兴在何处,唤他快快过来回话!”
程银冲至城下,猝地勒住马匹,随即扯声大喝,程银的喝声极为响亮,可城上的兵士却对此充耳未闻。
程银等了一阵,见城上兵士并无回答,不觉眉头一皱,正欲又喊时,猝然间,面前城门大开,吊桥轰然坠落,荡起一阵巨大的灰尘。
程银连令兵士后撤,待灰尘散去后,一身穿漆黑战甲,金边虎头腰带,手执一柄黑龙枪的将领身影渐渐显现。
“什么?文丑为何会在这里?!”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念头,刹时从程银脑海中闪过,程银满脸惊愕,再看文丑满身密布冲天杀气,锋芒之盛,如同攻破天下于无物,无所能阻!
“西凉逆贼,文子武奉我家军师之令,在此等候已久,纳命来!”
文丑一拍马腹,胯下骏马如风而动,文丑纵马直取程银,黑龙枪暴刺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程银尚且仍在惊愕之中,眼见文丑铁枪就要扫中程银,这时,程银身后的兵士见程银不知去避,急忙开口提醒道。
“程将军,快快避开!背后有偷袭!!”
兵士喝声一出,程银顿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屈背一倒,黑龙枪一扫而过,文丑锐目刹地爆出两道精光,黑龙枪猝地一转,往下便劈。
程银躲避不及,被黑龙枪暴力一劈,便是被砸得骨肉尽碎,程银惨吼一声,当场断气,坠落马下。
文丑两招杀死程银,煞气滔天,那二百韩兵轻骑吓得面容失色,魂魄惊飞。
下一刻,便见文丑一挥黑龙枪纵马飞奔,往那二百韩兵轻骑杀来,二百韩兵轻骑吓得一哄而散,慌乱而逃。
文丑紧追而去,在其身后城门处,一队队杀气腾腾的吕兵轰然冲出,文丑一马当先,很快便是杀入了二百韩兵轻骑的队伍之内。
黑龙枪或刺或扫,一个个韩兵被文丑纷纷杀落马下,文丑如入无人之境,杀得一片片血雨暴飞,文丑策马冲杀,从队伍最后,杀往队伍之前,眼看就要冲杀到队伍最前。
“文,文丑杀来啦!程将军不敌文丑,被其两招毙命!!”逃在最前的数个韩兵惊恐大吼。
韩遂于后阵见一员手执黑龙枪的黑甲悍将杀得他两百轻骑毫无还手之力,正欲喝问时,却听到前头兵士大喊文丑之名,当即惊得一个哆嗦。
文丑亦是凶名赫赫,前番大军围杀其尚且不觉,此番兵败相迎,众人皆是惊惧,唯有阎行刹地眼神变得犀利,纵马提刀便往文丑赫然杀去。
“兀那丑汉,休得猖狂!金城阎彦明来也!!”文丑正杀得势不可挡,猝然阎行杀至,阎行凝声大喝,同时一刀劈出,砍在黑龙枪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黑龙枪猛地停住,文丑虎目圆瞪,臂力赫然爆发,铁枪飚飞而刺,铁枪似有千斤之重,轰然将阎行的虎头大砍刀撞开。
“此将悍勇!!!”
阎行暗暗心惊,正欲止住大刀去势时,文丑手舞黑龙枪如若狂风,黑龙枪一连挑起五道迅猛的枪花。
阎行吓得心脏一突,急忙拧刀去挡,一连挥动不停,险险挡住文丑暴烈的攻势,文丑或挑或刺,又是连攻数合,阎行死死而守,一时间,文丑并无占得丝毫便宜。
文丑刹地暴瞪虎目,黑龙枪顿起无尽气势,一股血腥煞气赫然爆出,阎行又是色变,电光火石之间,黑龙枪飙飞而来,阎行仓促又是拧刀去挡。
‘铛~!!!’阎行只觉手中大刀几乎要脱手而出,文丑骤挥黑龙枪,将阎行虎头大砍刀打开,随即又是迅疾挥枪一扫。
阎行身躯猛地往后一避,黑龙枪在他那银色铠甲上切出一道暴烈火星,下一刻便见阎行铠甲即时破开两半,阎行的身躯失控,被黑龙枪蕴含的巨力掀飞而去。
阎行如同断线风筝,暴飞坠地后,连连打滚,身上磕出无数细小血口,被誉为韩军第一勇士的阎行,可谓是韩遂大军的顶梁柱,此时阎行被文丑击败,支撑着韩军兵士的这根顶梁柱当即轰然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