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军趁势掩杀,直至吊桥处,城上守军见自家兵马大部退入城中,遂齐齐发箭射来,吊桥处还在混杀的曹吕两军兵马,纷纷被射翻在地。
此时,吕军阵内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响起,文丑、臧霸遂引兵退回阵内,与大军徐徐撤走。
吕军如同潮水般退走,城上曹兵皆心有余悸,望着井然有序的吕军,众人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吕军攻势猛烈,士气如虹,兵士无不奋勇向前,反观曹军因变故连连,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加之又失去了郭嘉这样的旷世奇才坐镇大局,亦难怪曹军兵士会忐忑不安。
且说,胡克回到府中,转入内室,拆开密信观阅,密信上约定,今夜初更时分,吕军将大举来袭,到时,胡克当为内应,早做准备,见大军杀至,见机行事,若不可为,则不作动静,若可为,则在城上鸣锣为号,设法夺取城门。
胡克看毕,眼中精光闪烁,终于有机会收拾许褚这个莽汉了,胡克脸上喜色狂涌,当下唤心腹将士过来,暗中准备。
与此同时,在彭城城内某处隐秘的院落,忽然出现了夏侯渊、许褚的身影,两人见左右无人跟踪,在门前颇有节奏地轻敲数声。
少顷,一壮汉将门打开,向夏侯渊、许褚施礼后,将两人引入后院,两人步入,只见后院中一人,身穿锦衣,头戴纶巾,正于一石亭内饮酒,从面上看,似乎已在此等了许久。
夏侯渊、许褚眼见那人,竟齐齐屈身作揖,毕恭毕敬而道:“末将见过军师!”
此人竟然是昨夜乘马车离开了彭城的郭嘉,原来当夜郭嘉刚离开彭城十里外,趁着夜色,伪装成斥侯,又潜回了彭城,依照夏侯渊的安排,隐蔽在这城内偏僻的院子之内。
郭嘉喝了一口酒,作揖回礼,夏侯渊凝声而道:“让军师屈尊于此,还望军师莫怪!”
“呵呵…夏侯将军不必拘泥于这等小节,此院落悠然宁静,实乃一佳处,不知时下局势若何?”
郭嘉淡然一笑,忽然话锋一转,夏侯渊听言,脸色一紧,凝声而道:“依军师计略,时下无论是我军还是彼军,皆以为军师已回许昌,今日果如军师所料,陈宫挥军来攻,过来打探虚实,其中我派人暗中跟随胡克之后,察觉到他趁乱混入贼军阵前,若我所料无误,其必与贼军有所勾连!”
郭嘉听言,默默颔首,提起酒壶又喝了一大口,只说了一个“好”字,许褚在旁,怒气腾腾地说道:“胡克这奸贼,我早知他不是什么好鸟!果真如军师所言,乃是贼军奸细,军师何不下令与我,让我引一军前去抓拿,搜出其与贼军勾结的证据,得知贼军奸计,亦好早做应对!”
夏侯渊听言,眉头一皱,反驳道:“军师如此安排必有深意,若如你这般莽撞行事,岂不是坏了军师大计!?”
郭嘉笑了笑,一双皓目萦绕着璀璨的光华,徐徐而道:“不须劳烦虎侯,陈宫之计,嘉大多已是料得,想必其见我离开彭城,我军军心不稳,人心惶惶,欲要趁虚而入,命胡克为内应,一举攻破彭城!”
“陈宫素来雷厉风行,依嘉所料,其今夜必定出兵大举来攻,嘉忍辱负重,与二位将军连番做戏,就是等这时机,嘉有一计,可教其片甲不留,将陈宫、贾诩一举擒杀!”
郭嘉此言一出,夏侯渊、许褚眼中精光闪烁,许褚迫不及待地急问道:“军师计将安出,快快道来!!!”
郭嘉狂饮一大口酒,低声数语,如此如此,夏侯渊、许褚听计,大喜过望,连连大笑。
只见许褚紧握双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某憋了一肚子怨火,今夜终于可以杀个痛快,一解某心头之恨!”
郭嘉与夏侯渊、许褚商议定后,夏侯渊、许褚领命告退而去,暗中迅速各做调配,胡克尚且不知,他的身份早被郭嘉察觉,曹军亦在秘密准备今夜之事。
另一边,吕军大寨内,陈宫与一众文武于帐内议事,陈宫面色肃然,凝声而道:“我军与贼军于彭城对峙多日,时下我与内应约定,今夜正是一举攻破彭城的大好时机,还望诸公齐心协力,勿要辜负主公重托!”
陈宫字字铮铮有力,席下众人听言,无不欣喜振奋,齐齐回应:“我等必效死而战,力破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