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然其言,各引一军据守营寨,夏侯惇引兵前来邀战,吕军任凭其喝骂,就是不出寨应战,曹军从辰时一直骂阵到申时,夏侯惇察觉兵士疲惫,于是有意先撤回营寨。
不过却怕吕军趁机掩杀,故而尽教弓弩手向前,往吕军营寨射出好几波箭雨,张颌在寨内看得真切,向高览说道。
“夏侯惇令弓弩手射箭,其军必退也,此时不趁势击之,更待何时!!!”
张颌话音刚落,忽报曹军后队果然退动,于是吕军营寨鼓声大震,张颌领兵从营寨左路火速杀出,高览领兵从右路骤然杀出,两部大军左右夹攻,张颌、高览一马当先,手中兵器舞的密不透风,攻势猛烈无比,如同狮虎扑食,各杀出一条血路。
夏侯惇抵挡不住,大败而逃,其下军士一直遭张颌、高览部属猛攻追杀,逼入长河,曹军兵马被杀的毫无还手之力,落河淹死者不计其数。
张、高二将杀得浑身血红,见曹军已经逃远,亦不再多做纠缠,收兵回寨,另一边,夏侯惇死战逃脱,回营呵斥程昱,厉声咆哮道。
“程仲德,你见我军战势将危,为何不救?”
程昱脸色一沉,凝声喝道:“我若来救,此寨亦不能保,我曾劝将军休去,将军不听,以致此败!”
夏侯惇听言心下恼怒,正欲发作,忽有兵士来报,果然在营寨不远处,有斥侯发现一支吕军正退,夏侯惇这才知道,果然如程昱所料,若是程昱当中来救,营寨必失,夏侯惇脸色一红,向程昱作揖赔礼,程昱嘘声一叹,亦不再追究。
次日,李典、曹洪引军赶到,程昱建议趁彼军势弱,攻夺其寨,夏侯惇依计行事,再统大军欲夺吕军寨栅。
张颌一面派人加紧甲固营寨,一面陪沮授来观形势,张颌望见曹军人多势众,营寨林立,眉头紧锁,对沮授说道:“可惜先前又被那程昱识破计策,未有夺得彼军营寨,今曹军大部人马赶至,而我军援兵未能抵达,泰山郡城已是危在旦夕,若泰山郡城一失,我军在青州将再无屏障,那时曹军便可分兵攻略,青州危矣!”
张颌心情沉重,虽然前番占有数次小胜,但曹军兵马实在太多,一旦己军有些闪失,必遭灭顶之祸,此时张颌只觉如履薄冰,危机重重!
沮授却是平静,他心知作为谋士,必不能失去分寸,只见其目光如炬,仔细的观察着四周地势,待看到河水上游,有一处土山可伏兵千余,沮授倏地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笑容,与身旁的张颌说道。
“张将军不必慌张,我有一计,或许将可奏得奇效!”
张颌一听,顿时脸色一喜,问道:“军师有计,快快说来!”
沮授灿然笑道:“张将军可先派高将军于我军营寨外不远处,多带马匹,于山高处尽起风尘,让彼军误以为我军援兵赶至,同时,张将军可引兵士千人,携带战鼓、号角,伏于土山之上,或半夜,或黄昏,只听我营中炮响,便擂鼓、吹号一番,切记,注意隐蔽,莫要出战!”
“程昱、夏侯惇先见风尘大作,以为我军援兵赶至,再听擂鼓声响,必以为我军要挥兵来攻,其必然有所忌惮,然后再如此如此,彼军便可一鼓可破也!”
张颌听计大喜,眼中连起惊异之色,狂喜大笑道:“哈哈哈…军师此计大妙,那程昱老谋深算,乃多疑之人,虽懂兵法,却难免受计所惑!”
沮授再施奇谋,张颌依计行事,各做安排,沮授却在高山上暗自窥探,次日,夏侯惇又引兵前来吕军寨前邀战,这次,吕军依旧只是严加防备,不出寨迎敌。
夏侯惇正欲强攻,忽然间见远方风尘漫天,无数马蹄声呼啸而来,不知有多少兵马,夏侯惇大惊,以为吕军援军杀至,不敢贸然轻举妄动,即令各军撤回营寨,寻机再动。
当晚夜深,沮授见曹军营寨灯火方熄,兵士歇定,遂放号炮,土山处的张颌听得,命兵士鼓角齐鸣,擂鼓声距离曹军营寨甚近,震得整个曹军营寨动荡不已,曹军慌乱,误以为敌军劫寨,纷纷冲出营帐应敌,谁知却不见敌军踪迹。
夏侯惇心疑,问之程昱,程昱思索一阵,觉得这大有可能是彼军的扰敌之策,夏侯惇亦觉如此,于是便令兵士回营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号炮又响,鼓角齐鸣,喊杀声震天动地,曹军彻夜不安,一连三日夜,都见得远方风尘滚滚,战鼓不断,敌军援兵不知来了多少,一时间,夏侯惇心神凝重,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