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想隐瞒,任何人都不会发现,即便是当初在研究所那段难熬的日子,他也没有露出所谓的“破绽”。
听他否认,沈眠自然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当地位不对等时,再亲密的关系都会产生嫌隙,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考验人性,也不要轻易将你的信任交付给别人,那样,你一定会失望的。”
盛嵘沉默片刻,忽而开口问道:“也包括你吗。”
沈眠点了下头,又忽然摇头,犹豫地说道:“该不该信任我,那是你该做出的判断,不该由我来决定。事实上,我认为你的做法很冒险,秘密,一旦诉诸于口,就不可能再成为秘密。”
“你会告诉别人?”
沈眠老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哪天会当做活命的筹码,把这件事交代出去。”
如果此时换做老二,或许会说:“看来,只有把你留在我身边,才能保证我的秘密永远是秘密。”半调侃半认真地表露真心。
如果是老三,或许会理直气壮地把他拥入怀里,大声说:“不准!”
可他,他冷漠迟钝惯了,话到嘴边,却羞于启齿,于是只是沉默。
沈眠小心偷觑他的神色,见他似乎有些不悦,便问:“你是不是后悔告诉我了?”
盛嵘摇了下头。
“没有。”
既然说出口,就绝不会后悔。
沈眠道:“可我不明白,其实你没有必要跟我说实话的,我原本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就算你不承认,我也拿你没办法,这种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心理疾病毕竟是外表无法觉察的,如果不是这些天同吃同住,盛嵘好几次发病都让他撞见了,他也很难发现异常,换言之,以盛嵘一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作风,其他人很难察觉到这件事,只要他不认,谁也无法指证他。
盛嵘垂眸望着掌心的那只莹白的细腕,微凉温润的触感叫他舍不得松开。
他抿了抿薄唇,肃声道:“因为,不想骗你。”
“不想骗我?为什么,难道你不会说谎?”
盛嵘道:“只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