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
“江眠……”
霍谦道:“你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人,我很想他,却见不到他,你就替他陪我说说话吧。”
霍佑霖道:“三叔,丑姐姐胆小得很,我陪你说话吧?”
霍谦抬了下下巴,有人上前将那孩子抱走。
“小少爷,该回房温书了,三爷不会对你的丑姐姐如何,她长成那样,再安全不过。”
“……”
沈眠拿起捡花的竹篮子,跟在霍谦身后,从这小花园到霍谦的院子,只隔了座长长的白玉石雕的小拱桥,桥下流水潺潺,水上飘着几片雪白花瓣。
进了院子,下人们低头奉上好茶,便规矩地退下了。
霍谦看了眼那竹篮,道:“你很爱惜花。”
“美丽的东西,总是叫人疼惜些的。”
霍谦默了默,颔首道:“确是如此。若学不会疼惜,就只能眼看它凋零。”
沈眠只装作听不懂,笑道:“花多娇贵,再如何疼惜,早晚也是要凋零的。”
霍谦道:“倘若我偏要他四季常开,一生为伴呢?”
沈眠道:“花如何能四季常开,一生为伴?三爷倒不如养一棵树,百年后葬身在树下,倒是可求个生生世世。”
“我要的不是花,也不是树,是人。”
沈眠捻起一片粉瓣在指尖把玩,眼神不知看在何方,低声道:“人,也早晚会有凋零的一天,三爷何不看开些。”
“人人都劝我看开,可怎样才叫看开?”男人低低笑了几声,深深看着眼前丑陋的女人,“他恨极了我,恨到此生来世都不想再见我一面,可离开前,却不肯杀我,偏留我一命,你说这是为何?”
沈眠垂眸淡道:“这只能问他自己,我不是他,如何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