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莺时回眸瞧他,那张漂亮得叫人窒息的面庞微微有些呆滞,他又在发呆!
打从半年前,少年从长久的昏迷中苏醒过来时,便时常如此,一个人默默地发呆,好似在想心事,眼里却是空的。
她知道原因,她把人从江边捡起时,曾帮他换过湿透的衣裳,那锦缎华服覆盖下的躯体,全是叫人脸红心跳的痕迹,印刻在那雪白无瑕的身躯上,显得狰狞可怕。
王莺时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她混迹商场已久,知道有些富商、军阀,会有特别的癖好,尤其这男孩又生得过于漂亮,不难想象他曾经的遭遇。
他忘记了从前的事,反倒是好事,从新来过才最好。
“阿江,你那么聪明,那么难学的洋文你一学就会,在国外那些我都读不懂的书,你一下子就能看懂,你这样有本事,回家乡有什么好?不如就留在王家帮我,我不会亏待你。”
沈眠嘴角一抽,心说那是我基础好。
他沉默片刻,摇摇头,说:“我想先找到我娘。”
“可你连你娘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要怎么找?”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伤人,她忙哄道:“你别难过,总是能找到的,你又不是孙大圣,只要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就没有我们王家找不到的人,再说,我们王家找不到,还能让霍家去找。”
“我听小红姐说,霍家与王家有些恩怨。”
王莺时哼道:“恩怨谈不上,是他们霍家欠了我的,我亲自请霍大爷出手帮忙,他总是不好推辞的。”
沈眠道:“多谢小姐费心。”
“早说了,你不必喊我小姐,”她实在无法可想,笑道:“下了楼可不准这样喊我了。”
“好。”
王家门前,司机回头道:“四爷,是大爷。”
霍天抬了下眼,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刚踏出去,便被霍贤一把揪住衣襟,道:“霍天,你究竟闹够了没有?要不是今天王家宴客,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见我和母亲,再也不回那个家!”
霍天推开他的手,淡漠地理了理衣襟,“等我找到明煊再说。”
“你疯了是不是,他早死了!一年多以前,他就已经坠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