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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天祺已经醒了,只是此番失血过多,脸色白得吓人,一双黑眸却阴沉冰冷。
他接过阿牛递过来的汤药,却见沈洲直直闯进来。
项天祺自顾将汤药喝完,道:“你身为世子,便该有世子的样子,如此莽撞,日后如何独当一面,撑起沈家的门楣。”
沈洲瞪着他,道:“我原本就不是做世子的料,倘若你想要世子之位,我便让给你,只请你把兄长还给我。”
项天祺抬眸看他,视线慑人。
沈洲道:“我已经听王管事说了,今日你布局抓魏霆,却把我兄长搭进去了。我实在想不明白,如今上京谁都知道,我兄长被成王休弃,又不是真正的侯府血脉,有你这个嫡子不抓,为何偏要抓走我兄长,到底有何益处。”
“所以,你得出什么结论了。”
沈洲道:“结论就是,你嫌我兄长碍眼,嫌父亲母亲疼爱兄长,恨他夺走你身份十数年,所以设计害他。”
阿牛怒道:“你胡说八道!天祺分明是为了救……”
项天祺抬手打断阿牛的话,看向沈洲,他脸色苍白,气势却无损分毫,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样想,倒也不无不可。”
“你这是承认了?”
项天祺道:“我只承认做过的事,没有做过,自然不会认。”
沈洲攥紧拳头,与他对峙片刻,缓缓说道:“我会把兄长找回来。”
“你知道他们在何处?”
沈洲顿住,“天涯海角,我总会寻到。”
项天祺道:“何必天涯海角去寻,我知道他在哪里。你这般冲动鲁莽,行事不计后果,相比之下,淮儿沉静聪慧,倒更像沈家人。”
沈洲道:“我兄长自然是沈家人,在我心里,只有他一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