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见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话,耳根却悄然泛红,不免觉得好笑。
他道:“好,多谢先生赐教。”
“不敢当。”
项天祺低应一声,见少年转身欲走,他心下一急,竟是快速出手,握住了少年的手腕。
沈眠只抬起眸,还不曾说话,倒是沈洲先着急起来,他蓦地起身,呵斥道:“项先生,我虽感谢你救我性命,也答应父亲,让你教我学问,可你也不该对我兄长无礼。”
项天祺指尖微顿,缓缓松了手。
“洲儿,莫要胡言,”沈眠道:“项先生只是想替我把脉。”
沈洲呆了呆,干笑两声,道:“原来如此,是我失礼了,先生莫怪。”
男人只略一颔首,退了出去。
他与他的身份,就是如此悬殊,哪怕只是轻轻的触碰,在旁人眼中,都是天大的,不可饶恕的罪过。
这世上,有人天生高贵,也有人天生低贱。可再低贱的蝼蚁,也有向往明月之心。
项天祺垂眸看了眼掌心,少年手腕冰凉,温润的触感,仍然残留在手心。
他蓦地握拳,不让它流失得太快。
***
兄弟二人难得见一回面,于情于理,沈眠都该留沈洲在王府小住几日。
沈洲自然高高兴兴答应了,他向来崇拜自己兄长,只是从前沈淮更喜欢欣儿,与他疏远些,如今亲近起来,他只恨不得日日黏在兄长身边。
他留宿在千秋院,最不满的,当属云城。
云城一直想寻个机会,把新婚之夜,没办的事给办了,如今小舅子整天夹在他们夫夫二人之间,别说办事,就连亲近几分都难。
一连数日,他火气积攒得多了,舍不得责怪自己王妃,只好拿沈洲撒气,竟是要把他带去军营,说他身子骨太差,需要练练身手。
沈洲也是娇生惯养的侯府公子,何曾吃过这等苦头,拉着沈眠的手,死活不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