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年在魏城一战中身负重伤,被孤光剑捅了个透心凉,如今的凝露既没有后宫,也没有元婴修士的实力,只能抱紧南宫溟这根土味金大腿——土是真土,还带着一股新鲜的村里萝卜味儿——心中不可谓不憋屈。
当然,作为一位有理想、有志向的女魔头,她不可能屈居于此,随时都在准备背刺。
“……”
南宫溟第二百四十八次一见钟情被她打断,心中不悦,回头向她抛去一个刀锋般凌厉的眼神,眼中再次铺开扇形图,三分冷冽,三分威胁,还有四分居高临下的轻蔑。
——同样,这只是他的自我认知。
在凝露眼中,也就是所谓的“路人视角”,南宫溟正在僵硬地挤眉弄眼,表情狰狞,看上去好像有点抽筋。
……好好一个美男子,可惜是个神经病,真教人下不去嘴。
凝露不无遗憾地想道。
南宫溟有心向柳如漪搭讪,见凝露仍然不识趣地杵在一边,心中越发烦闷,冷冷道:
“凝露,多少钱能买你一晚?”
“什么?”
凝露面色一变,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南宫魔君,你可别忘了。虽说我现在失势,但你我之间,本该平起平坐——”
“我对你没有兴趣。”
南宫溟不客气地打断她道,“我的意思是,我要给你多少钱,才能让你一个人安静地参加拍卖,不要过来打扰我?”
凝露:“……”
现在这会儿,她对南宫溟倒是下得去嘴了。
她想一口咬断他的喉咙。
人在乡村里,不得不低头,凝露最终还是报出了一个数字,然后远远避到一边,再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南宫溟也懒得理会,继续一心一意注视柳如漪,细细品味“她”的一举一动,越看越是合眼。
柳如漪:不敢动,不敢动.jpg
他早已习惯被男人看上,但南宫溟在修仙界土名远扬,功力深厚,不是寻常人物。
据说,这位总裁上一次看中的是只猫妖,为了取悦她,他特意占领了(原本属于贺修文的)一座湖泊,用来改造成鱼塘。
贺修文:你妈的,为什么.jpg
柳如漪艺高胆大,自然不怕与南宫溟对线,只怕他别出心裁,使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追求手段,尬到人脚趾抓出一座凌霄城。
然而,人生在世,本就是处处事与愿违,怕什么来什么。
没过一会儿,便有个一脸苦瓜相的侍从,被南宫溟打发过来传话:
“这位食铁……咳咳!这位姑娘。我家主人说,今日无论您买什么,拍出多高的价格,都由他来付账。您不必在意花销,一定要尽兴而归。”
柳如漪:“……”
柳如漪:“不是,这倒也不必……”
江雪声:“好啊,她说她很乐意。这位朋友,还请替我们向你家主人道谢。”
柳如漪:“先生?!”
“……”
侍从却并未满意,抬手擦了擦额角,愁眉苦脸地转向江雪声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还说,你得离开这位姑娘,永远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在他看中的女人身边,他不希望有其他男人。”
江雪声:“……”
柳如漪:“好啊,我这就赶走他。朋友,替我向你家主人道谢。”
江雪声:“如漪???”
……
就在师徒二人互相伤害的同时,舒凫和邬尧姗姗来迟,晚他们一步抵达了拍卖会场入口。
面对盘查,他们出示了从魔修身上搜刮来的令牌,靠墨镜瞒过门卫耳目,顺利地混入其中。
这一路上,舒凫几乎将她认识的单身女性都数了一遍,逐一观察邬尧表情,试图从中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推测他“新女友”的身份。
但她没想到,这二十年来邬尧功力见长,面对盘问竟然滴水不漏,一张脸紧绷得像是刚做完拉皮手术,眼观鼻鼻观心,愣是没露出半点端倪。
舒凫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收敛八卦之心,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拍卖会上。
他们入场的时候,拍卖会刚好开始,打扮得好像一棵圣诞树的主持人正在高喊:
“各位请看!这可是天下第一美人,玄玉宫掌门,凌波仙子用过的纱巾!我们的兄弟断了一条胳膊、七根肋骨,好不容易才将它夺下!这纱巾上鲜红的痕迹,就是我们兄弟的热血!”
舒凫:“……”
——等一等,不管怎么看,那都是一块广场舞阿姨拍照用的普通丝巾吧?
——说什么血迹,这块丝巾的花纹,本来就是紫底配大红牡丹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