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凫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披着一张冷峻酷哥的皮,对妙龄少女来说不乏吸引力。
钟盈翠绮年玉貌,一看就是个备受娇宠的千金小姐,如今未婚夫不在身边,她想要个瞧着顺眼的护花使者,倒也无可厚非。
不过,瓜田李下,舒凫半点都不想掺和人家小情侣,免得平白招惹一身腥。
更何况,她也不搞百合——明潇真人除外。
因此,舒凫肃然敛容,疏远而不失礼貌地拒绝了钟盈翠:
“抱歉,钟小姐。我急于寻找夫人,只怕不便与您同行。”
钟盈翠脸色微变,似乎有些失望,倒也没有胡搅蛮缠,客气敷衍地随口祝福一两句,便意兴阑珊地与舒凫道了别。
……
告别钟盈翠后,舒凫继续御龟而行。大约过了一刻钟,就在她隐隐约约望见湖岸的时候,忽然发觉湖水有些异样。
在碎钻般闪烁跳跃的波光之下,似乎有什么漆黑的、密密麻麻的东西,正在湖面下聚集,蠕动,翻涌……
紧接着,舒凫意识到了。
——那是水蛇。
只不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蛇。
成千上万的水蛇,扭动着粘滑柔软的身躯,小巧的三角形蛇头露出水面,满口细密獠牙反射着凛凛寒光。
它们成群结队,好像一片黑沉沉的波浪般席卷而来,依稀有排山倒海之势,似要将舒凫与乌龟一口吞没。
乌龟:?????
我只是想吃个灵果而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舒凫立刻驱使乌龟掉头,却不料背后同样有大片水蛇包抄而来,悄无声息地布下罗网,将她密不透风地围在其中。
如果是密集恐惧症患者,这会儿大概已经晕过去了。
一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纠结缠绕的蛇身,起伏涌动的蛇头,悍不畏死地朝向舒凫逼近。
就在此时——
“舒凫,你在那里做什么?”
舒凫循声望去,只见乌泱泱一片蛇群对面,雪球似的矮脚猫——谢芳年正趴在一只稍小些的乌龟背上,飞快地自远处向她靠近。
待他接近一些,舒凫才得以看清:这乌龟之所以“游”得快,是因为谢芳年将毛茸茸的大尾巴浸在水里,像风车一样转着圈儿高速甩动,发挥了螺旋桨的作用。
“对了,还能这么玩!”
舒凫猛然回神,将挂着灵果的竹竿收起(乌龟茫然而悲伤地张大了嘴巴),而后双手一分,同时唤出一黑一白两把重剑,一左一右提在手中,依样画葫芦地旋转挥舞,呼啦啦舞成了两架大风车。
刹那间,只见水花四溅、血肉横飞,企图飞扑上前的水蛇悉数被卷入风车——或者说风扇之中,霎时间身首异处,拦腰截断为三四五六节,七零八落地坠入水中。
舒凫就这样挥舞着两架大风车,同时也是两副螺旋桨,飞也似的推动一脸懵逼的乌龟船前进,提高嗓门喊道:
“多谢长老提点,我终于发现了双手重剑的正确用法!”
谢芳年:“……正你个头?”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线牵
新的沙包已经出现,怎么可以停滞不前
就在舒凫挥舞重剑(写作重剑, 读作螺旋桨)劈波斩浪的同时,湖泊对岸,江雪声另有一番奇遇。
简单来说,这奇遇就是——
“风道友, 你在这里坐着休息, 我去为你捉只兔子!或者松鼠?还是说, 你喜欢小狐狸?”
“让开, 闪一边去。风仙子这般端庄娴静的佳人, 怎会看中你那些小玩意儿?趁早拿回家去, 哄哄十来岁的小姑娘还差不多。”
“风道友, 这是我在湖边捕获的鸿雁, 与你的气质最为相配。你且瞧瞧, 看不看得上眼?”
“去去去,就这么一只灰不溜秋的呆头鹅,也好意思拿出来献宝。风仙子, 快看,我这只可是五彩雉鸡, 尾巴足有四尺长,羽毛一等一的鲜亮!”
“风仙子天姿国色, 超逸出尘, 岂是这等俗物能可比拟!不如我这头白鹤, 正好配她一身如雪白衣……”
……
对于上述所有殷勤讨好,江雪声一视同仁, 统一报以优雅而疏离的微笑, 偶尔还会轻声细语地道一句谢, 令众男修神魂颠倒,越发积极地鞍前马后, 为“她”奔走。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挺好用的。
这些人无不目露精光,偌大一个“色”字写在脑门,显然对有夫之妇怀有非分之想。
随手压榨一番他们的劳动力,江雪声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不过,对方一个个居心不良,要想让他们帮忙寻找“夫君”——也就是舒凫,就没这么容易了。
事情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进入秘境后,江雪声甫一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之上。放眼望去,只见四野银装素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