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贤默默给小皇帝屁|股|下面加塞一片枕垫, 小皇帝赖着不起来:“朕难受, 背不出来。”
“你不难受的时候也一样背不出来。”陆涟青还能不知道他几两几斤?
被识破的小皇帝嘴一扁, 蔫嗒嗒地抽抽噎噎。
陆涟青周身冷气外放,今日尤其凛冽, 任是同情小皇帝的可怜处境, 都没有人敢出面替他求情。就在刚刚, 小皇帝说了最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触了陆涟青的霉头。
所有人都知道陆涟青动了怒, 只有小皇帝还因沉浸悲伤而无法自拔:“朕不想背了。”
陆涟青的声音又冷了一度:“因为你不想作皇帝?”
小皇帝原来还能凭借本能地知道憋哭,经他一句话立刻洪水决堤:“朕不配作皇帝。”
“你不配谁配?”陆涟青缓缓吐出这句话。
小皇帝指着他的鼻子:“你。”
陆涟青轻声笑了:“纪贤。”
纪贤上来又给小皇帝一顿开花,痛得小皇帝哀嚎四起:“不是不是不是——”
陆涟青声音一重, 复而再问:“除了你还有谁配作皇帝?”
痛哭流涕的小皇帝抽出脑子绞尽脑汁:“还、还有……”
陆涟青张嘴又要喊纪贤,小皇帝赶紧喊停:“没了没了没了!”
纪贤终于站远了,小皇帝得幸保住屁股,陈词痛斥:“不许再打朕的屁股。”
“保持你的威严。”陆涟青挑眉:“要有作皇帝的样子。”
小皇帝委委屈屈地蹲下来,想坐不敢坐,屁股疼。
“明日臣会从永顺宫抽调,重新换一批嘴巴牢靠的宫人。”陆涟青目色沉沉,眼含凶光:“谁在你面前嘴碎的,一个都不许放过。”
小皇帝托着沮丧脸:“反正都在说,杀不完的啦。”
陆涟青斥他:“拿出你刚才的气势,谁敢在你面前乱嚼舌根,立刻提他去杖毙。”
“……”
温浓可算明白小皇帝张口闭口杖毙杖毙是跟谁说的了,难道不是小皇叔你??
陆涟青注意到温浓对他充分体现失败教育的不满,薄唇暗暗一撇,背往后靠,拾起主题:“你可知你今日的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将如何动摇臣民之心?你若真从帝位上面退下来,你的母后又当如何自处?”
“朕不当皇帝并不影响母后继续当太后。”小皇帝不认同说:“只要有小皇叔在,朕和母后都很放心。”
坐在一旁太师椅默默喝茶吃糕点的温浓抬眼看他,能得皇帝如此信任,也不知道是他所看到的世界太纯粹,还是他的想法太天真。
“你真是这么认为?”陆涟青面色一淡,得到小皇帝的用力点头,他却说:“可有的人并不是这么认为。”
小皇帝不明就里地歪脑袋。
陆涟青从位子站了起来:“太后已经为你引进东鸫观观主,不日将会入宫觐见,届时谣言必能破除,陛下尽管安心便是。”
听见东鸫观,小皇帝表情呆了又呆,好像想到什么,还有点慌神,磕磕绊绊地问:“母后引见东鸫观观主做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说。”
小皇帝以为太后这是发现了方周的事,所以召来东鸫观观主了。
可惜陆涟青的脑回路跟小皇帝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一时半会想不到一块去:“太后自有太后的打算,有她护你,必不会让你饱受流言蜚语苦扰多时。”
小皇帝听不下去了,期期艾艾望眼欲穿,想去找母后问个清楚明白。
陆涟青没有留他,只吩咐纪贤送他一程。小皇帝屁股挨了几顿打,好在是个不记仇的性子,挨完揍还跟纪贤要抱抱,一路抱着去了永福宫。
等他走后,温浓悄悄摸了过来,顾左右而言他:“殿下,你是不是觉得太后她……”
陆涟青支颐看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和太后有一腿?”
“没有,绝对没有。”温浓猛摇头,没敢说她刚开始的时候的确也是这么想的。陆涟青微眯双眼,不置可否:“我与她的确曾有婚约,若不是先帝横插一脚,而那时候我若没有离京,早在她及笄那年就已经成婚了。”
这事温浓听说过,宫里有传信王与太后夹带私情,也是因为这件事。可是真正从他口中听见这话,温浓心里还是不舒坦,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只能干巴巴地笑:“太后娘娘确实挺美的,呵呵。”
陆涟青敲了敲扶手柄:“你嫉妒?”
温浓乖乖低头:“嫉妒。”
“不必嫉妒,她跟你不能比。”陆涟青好整以暇:“当年的亲事有老太师的意思,我敬他为恩师,视太后如妹妹,她与我还有同窗之谊,订婚之事水到渠成,但成婚却不是那么简单一两句话的事情。”
“太上太皇仙逝之后,先帝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这门婚事根本没有订成,直到我被贬离京师,她要入宫为嫔,自此再没有任何瓜葛,宫中流传那些情浓意切全都是假的。”
温浓听到这里,不禁问:“怎么个情浓意切?”
“……”满以为这丫头会吃醋查他黑历史的陆涟青预想扑空,其实对方对他的过往情史毫不关心,陆涟青气得说不出话。
温浓发现陆涟青又闹小脾气,立刻腆着脸说:“我知道现在的你心里只有我一个就很满足了。”
陆涟青稍稍舒眉:“除了你,从来就没有别人。”
温浓本来只是想哄他,没想到陆涟青情话比她说得溜,把她哄得甜丝丝,高兴起来就往他脸上么一口。陆涟青佯装淡定:“没人的时候可以不必矜持。”
“……”
温浓假装没听见:“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