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死者是在午睡的时候点着了沙发——那么为什么管教授在死亡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眼镜呢?”
他坐在会议室的木头凳子上,胳膊肘支在面前的桌面,一双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面坐着的薛一维,目光犀利得宛如一把出鞘的匕首。
作者有话要说:
说来很逗,在搜集整理写这本文的素材的时候,作者认识的一名法医朋友特别强调让我千万不要写法医穿着白大褂解剖尸体,搞得一身是血的场景,作者觉得很惊讶因为电视剧好像都是那么演的,不过法医朋友很耿直的表示那些电视剧都是在扯淡,真的穿白大褂的话,那就是装逼遭雷劈了,尸体大大会教你做人_(:3ゝ∠)_23333
第26章
会议室一瞬间再度陷入了静默。
薛一维耳朵后面缓缓淌下了一滴汗,在路铮的目光下他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子心悸。
好在大脑还在飞速地运转着,薛一维有些不甘示弱地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路组长的结论还是太贸然了。首先不说管教授腹部的深蓝色纤维到底是不是那件冲锋衣留下的,说不定管教授死亡当天穿着的就是一件深蓝色衣服呢?就说这个眼镜——”
他越说越有底气,声音也越来越铿锵有力了起来,还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我自己就是个近视眼,有时候打盹犯困,忘记摘眼镜也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这种情况更加证实了我的推断—管教授是意外睡着引燃沙发的,如果说他还有意识摘掉眼镜的话,那他就会有意识把烟头熄掉了。”
一直围观的咸鸿儒在一边慢慢点头,似乎对薛一维的推理很是认可。
屋里的天平又开始朝着“意外事故”倾斜。
忽然“哧啦—”一声响,路铮抬眼望去,竟然是唐邵源手肘架在桌子上往前倾身:“我认为我们组长的看法更有道理。”
一边说着,他一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根据管斌教授的同事家人提供的信息,管教授的近视度数非常深,有两千多度。我也戴过将近两千度的镜片,非常沉,异物感很强烈。想要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带着陷入睡眠是很困难的。”
薛一维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唐法医,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那眼镜我看着最多也就两三百度,高度近视也不能做激光矫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我倒想问你请教请教眼科保健的问题。”
唐邵源往凳子后背上一靠,表情似笑非笑的:“我说的是’戴过’。薛工,没听说过icl手术吗?”
薛一维不吭气了,其实他还真的没听过,只是学霸的自尊心让他不想承认。
眼看着会议室里的话题越跑越远,咸鸿儒咳嗽了两声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眼镜这个问题,我认为不足以作为决定性证据。”
听到这里,路铮身子一探,把两张照片推到了会议桌的正中间:“那这两样呢?”
“左边拍摄的是在管斌教授尸体的腋下发现的两片布料,火灾中的尸体由于腋下皮肤阻挡,温度比较低,所以部分衣着残片得以保留,从这两块残片上看,很明显,管斌教授当天穿的是红色条纹的服装,小薛所说的管教授死亡当天就穿着深蓝色衣服这一点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