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铮等人都狠狠地吃了一惊。
还是耿志忠道行深,咳嗽了一声:“你好,我们是省公安厅的刑警,7月23日下午我们在宁海市一品名苑发现了六具尸体,经确认,死者为你的二叔詹佳和,二婶龚云璐,堂弟詹明远,堂妹詹明菲,以及你二婶的父母双亲。”
说到这儿,耿志忠暂停了一下,观察了一会儿詹胜男的表情。
小姑娘坐在那儿漫不经心地抠着自己的手指上的美甲,除了在说到詹明远兄妹时稍微叹了一口气之外,一直是一副和我无关的样子,看着让人很来气。
“这起案件手段残忍,为了能早日找到真凶,告慰受害者的在天之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
詹胜男“切”了一声,甩了耿志忠一个大白眼:“大叔,你还是不是共产党员,这么不唯物主义的话都张口就来?”
这小姑娘可真难弄。
耿志忠见识过大风大浪,面对这种中二晚期的不懂事小丫头也没被打乱步骤,继续淡定地询问她和她二叔一家的关系。
“还能有什么关系,大约就是断绝关系的程度吧。”詹胜男抽动了一下嘴角:“我二叔那个人,葛朗台晚期,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我去他家吃顿饭都好像怕我把他家吃穷了似的,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去看他脸色。我那个二婶,好大一把岁数还以为自己是穿着麻布裙子的文艺少女呢,一天到晚用那种假惺惺的圣母样看着我,搞得好像我有多可怜似的。他家那两个熊孩子也惹人讨厌,偷偷摸摸说我是吃白食的,尤其是詹明菲,跟她老妈一个德行,公主病晚期。我烦死这一家人了,和他们得有几年没见面。”
“你奶奶只有三个儿子,是吧?”路铮笑容和善地看着詹胜男问道:“你二叔应该是经济条件最好的,为什么老人家没有和他们一家一起住呢?”
詹胜男抬眼瞅了瞅,估计是看路铮模样好,说话声音也不那么冲了:“我那个二叔,不仅抠,还是个妻管严,他做生意一开始是我二婶家出的钱,不敢不养那两个老的,我奶在他家住不惯,就搬走了自己一个人住。”
“你二叔一家,据你所知有什么仇人,或者有什么感情纠葛吗?”
“肯定有吧。”詹胜男漫不经心地嚼了几下口香糖:“他生意做挺大的,什么竞争对手之类的肯定有,我听说他还发过爪子钱。”
路铮几人隐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魏雄风很机灵地在笔录里加了一条下划线。
随后耿志忠又问了些常规问题,詹胜男看起来似乎确实不够了解她二叔一家,大部分时候都是一问三不知,或者“大概是吧”,“我也不知道”,“关我屁事”。
询问几乎停滞不前,这个姑娘恶劣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憋了一口气吐不出来。
“等等等嘟嘟嘟嘟,等等等等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