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和话到嘴边,又忍了忍,思及还有他人在睡觉,不便与他大肆开骂,小声地放狠话道:“明日再与你算账!”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冷哼和窸窸窣窣翻身的动静。
萧清和复又辗转反侧,其间他半睡半醒地听到那人也在频频辗转,两人似乎在黑暗中相互较劲儿,比谁折腾的动静大些,最后两人直到深夜才累得睡了过去。
翌日。
刚过五更天,日头尚未升起。
萧清和本就睡得不沉,还在睁眼还是不睁眼之间做着激烈的挣扎,而后被人从背上狠狠踢了一脚,遂不得不从半梦半醒中惊醒,火冒三丈地盯着始作俑者。
那人冷着脸黑着眼圈,冷言道:“太阳晒屁股了,小少爷。”
后面的“小少爷”三个字被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出来,显而易见那一脚是昨夜遗留的愤恨与报复。
萧清和刚要发作,惊觉帐中已只剩下自己和眼前这个高傲得惹人讨厌的家伙,骂人的话到了嘴边临时改道,疑惑道:“他们呢?”
双手抱胸的男人嗤笑一声,嘴角朝着一侧脸颊扬起,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配着那张五官略显稚嫩却也称得上俊美的脸,傲气浑然天成,说不出的引人心动。
奈何萧清和被宗政叙梦蔽了双眼,“若是这里的人都跟小少爷一样睡得跟猪一样,这天下都要灭亡了。”
他又一次刻意从牙齿缝里挤出“小少爷”三个字。
萧清和半点不觉得羞愧,一边蹙着眉起身整理身上皱成一团的衣物一边反唇相讥道:“哦?阁下不也还在这里?”
对方却笑得更欢了,只差手舞足蹈表达喜悦了,“嗯,可在下已用过早饭了。”
这下萧清和顿时蒙了,他感觉自己明明并没有睡多长时间啊,怎么就错过早饭了?!
这可糟糕了,无论他如何白痴,也知道在军营里吃食作息的节律都是由不得个人的,他注定要饥肠辘辘一早上了。
萧清和紧锁着眉头,一手揉着自己现在就已经饿得叫起来的肚子,不知道要如何撑过这一早上的训练。
“开始训练了!”男人兴许是受不得被人无视,一个跨步走到他身前,粗暴地提着他后颈的衣料把人半提半拖地带出了营帐。
“我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萧清和简直气愤得不行,怎么是个人就可以这么拖着他走!白行简如此,宗政叙如此!眼前这个傲慢的混球也是!
祁国的兵种齐全,光步兵就分为九种,除此之外还有骑兵,又分为轻骑兵和重骑兵,有轻车兵与重车兵之分,战车兵通常配备二或四匹战马、一辆战车、三个士兵作为一个战车兵,一位士兵负责驾驭马匹,一位士兵拿枪或矛、戟、戈等兵器,一位士兵拿弓与矢,车尾插上所属国家之军旗,另外还有水兵。
水兵和步兵相结合,水兵随时能够转为步兵,互相协作,互为后备力量,也就是说,一名合格的祁国战士应具备多种作战才能,能同时胜任水上陆上的作战计划。
而如今前方大战在即,小战不断,大军出征已迫在眉睫,大战也一触即发,时日无多,全方面的训练想必只能终成虚愿,能将各个兵种训练至能站上嗜血的战场已经实属不易。
所幸萧清和平日里虽没有似怀耒城中其他富家公子一般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却对奇门遁甲和军队阵型略有研究,对兵器与兵种也还算略有涉猎,弓、弩、枪等,但凡他看得到,便能说出名称与用途。
他当初纯粹是觉着好玩儿,看兵书如同看戏本子一样,有趣生动,大抵每个男儿身体中都是有些热血成分的,那些兵书阵法让他觉得热血沸腾。
那时只是当做戏折子看,全然作娱人娱己之用,如今到了这校场,倒也算学有所用。
他和那个小傲慢一同被分配在较为普通的轻步兵部队,轻步兵是所有兵种中所占人数最多的,平日里的训练必定不会轻松。
待他们两人拉拉扯扯地走到校场时那里早已聚齐了大批新兵,不同兵种分在不同阵营,训练蓄势待发。
萧清和这才觉着老脸一红,大家都……如此自觉自立吗?都不用别人用脚踢就在天亮之前起来了,齐齐地到达练兵场,整整齐齐地列队站好,手握□□,收于身侧,等待命令。
萧清和忙拖着小傲慢在列队里随便找了个位置挤进去,表情严肃地站好。
步兵校尉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一众凛然而立的将士,而后亲身示范该如何使用他们手中的武器,继而,整个气势恢宏。
立国以来最为壮大震撼的练兵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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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新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