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斯年,于万斯年,受天之祜。
小孩一听点到自己的名字了,便手脚麻利地翻墙而下。
还颇为自洁地拍了拍两袖之上的灰尘,才朝院中的人跑去。
“阿守,我来看你了!”
简守无奈地纠正道:“我于你年长整整十岁,你需得叫我一声兄长。”又加了一句,“这是礼数。”
其实斯年也知道,叫他一声兄长还算是自己高攀了,他是太守的三子,自己本应该唤他为少爷的。
但是私心作祟,他总觉得“阿守”这两个字含在嘴间化掉,便又亲近了几分。
小孩围着简守转了一圈,对称呼这个话题囫囵地敷衍而过:“小怜呢?她怎么没守着你?”
简守嗓子发痒,咳了两声:“小怜去东苑取饭了。”
他们的院子里没有单独的灶屋,每顿的吃食需要自己去取才行,若是去晚了些,就只剩下凉掉的粗米稀饭了。
斯年听见他咳,才发现他穿得单薄,立即噔噔噔地跑进屋内抱了薄毯出来,小心翼翼地披在他的腿上。
简守浅浅地笑了一下:“并不太冷,等小怜回来就进屋了,你吃晚饭没呢?”
他的双眼一直闭合着,翩长的睫羽乖顺的铺在眼睑上。
微笑的时候眼尾弯弯的,让人想要窥探他睁眼后是何等好看的光景。
可惜,他是个瞎子,斯年从未见过他睁开眼睛。
愣了一下回答道:“我吃过了。”又突然想起来,“还从老头那里拿了几颗果子。”
他赶紧从怀里掏出那三个小梨子,仔细地用里袖擦了擦,再塞到简守的手里:“我来之前已经用清水洗过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