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人的短发成缕地黏在额头上,原来是个男孩子啊,这么弱鸡,啧……
齐辉看简守这么热,就想把他先从布偶外套里给拖出来,于是两个人又在乔安山的面前狼狈万分地“扭捏”着身体……然后就这么卡住了……
外套刚好卡在简守的腰上,简守难受地“哼唧”了一声,乔安山听得有点想笑,把行李的手把一放,踢了一脚齐辉:“让开。”
然后趁着齐辉愣神的时候,弯下腰双手托住简守的胳肢窝,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简守被轻而易举地举得和乔安山齐眉高,悬空感令他瞪大了眼睛和乔安山对视,那是乔安山第一次直视简守的那双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粼粼的水光,看人的时候又软又柔,就像是把你浸在了一潭温水里,让人周身舒坦。
乔安山下意识地去打量他的脸,一张巴掌大脸上晕开了湿热的红晕,秀气的鼻梁和嘴唇上有晶莹的水珠,在阳光底下笼了一层淡薄的绒光。
简守不安的扭动让乔安山恍然惊醒,他僵硬地命令道:“脚上用力啊!”
简守纤长的睫羽抖动了一下:“哦哦,好的。”两条腿不断地用力,果然很快就摆脱了布偶外套的束缚,“那个,谢谢你啊!”
乔安山把他放下,随意的嗯了一声,拉着箱子绕开他就走了。
空着的左手不自觉地合拢在一起,掌中的水分随着炙热的天气,渐渐蒸发消失,指腹在掌心轻轻地磨蹭。
直到如今,乔安山才明白,其实初见时就已开始沦陷。
怪只怪,他懂得太晚,连悔悟的机会都没有了。
醉酒的乔安山又苦笑了两声,他站了起来,付完款后就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街上的行人变少,夜幕已经如期而至,整片苍茫的天空中,点缀着零散的星,乔安山伸出手指在眼前比划,才发现自己已经醉得数不清数了。
街头的路灯下站了三四个人,其中一个人听了什么话就笑了起来。
乔安山被他的笑声吸引了注意力,不清醒的脑袋微微摇晃了两下,然后就朝他走过去。
乔安山醉得不轻,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放纵过了,以至于都认错了人,以至于不再克制思念。
只不过是一个背影比较相似,他就拽着别人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