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他看到瞿青将手上的人放走了,他死死地握紧镰刀,却最终还是缓缓地将刀移开了混混喉咙这种致命的地方,垂着头掩盖住自己眼底的不甘让人走了。
三个混混见状立刻像是逃离地狱一样逃离了这里,他们原先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只是想要来讹诈抢占疑点别人的东西而已,今天竟然就踢到了铁板,甚至还险些丧了命。
瞿青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走到花子舟身边,轻柔地伸手覆盖在他死死握紧镰刀的手背上,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子舟,放松。”
花子舟手一松,哐当一声,刀掉在地上,瞿青感受到他身子隐隐在颤抖,便抱了抱他,关切地问:“刚才我不在的时候,除了脸上,他们还有没有伤到你哪里?”
花子舟不自觉地伸手抚上自己伤到的脸,顿时反应过来,指着瞿青的脸道:“我没事,就只是连被打了一下,倒是你,脸上都是伤……”
“没事就好,我也没什么大事嘶……都是小伤。”瞿青其实疼得眉头都狠狠地皱起了,不过在一堆小孩子中间,他觉得有必要竖立起自己男子汉的形象,所以即便是再疼,他也得忍着。
小瞿信还在里面哭,瞿青赶紧开了门将他抱出来安慰,看到江珠还站在门口,知道小孩子一定是被这样的场面惊着了,也过去拉着他的手,然后带着花子舟进了屋子,把两个小的放在床上,哄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想起外面还放着的农具。
花子舟在剧烈的爆发冷静下来之后,才开始担忧起来,自己刚才那么凶恶的样子,会不会让瞿青害怕甚至是讨厌?
可他刚才不得不那样做,若是不做,就必须得眼睁睁地看着瞿青为了保护自己和孩子们而被坏人欺打。
见瞿青要出去,他立刻不自觉也起身跟上。
两人一起把农具拿了回来,幸而一个都没有少,不然若是有人路过拿走了,他们那真是哭都没地了。
之后瞿青又去打水,花子舟也跟在他身后。打水回来,瞿青又弄了一块沾了冰凉溪水的帕子给他;“放在脸上敷一敷,脸可是很重要的,要好好爱护才行。”
花子舟沉默不语地接过,在心里却将他那句“脸可是很重要的”话给默念了一遍,想起刚才那几个人都骂自己丑八怪的样子,忽然意识到,瞿青并不是不在乎外貌的人。
按着帕子敷了脸,随后悄悄起身到门口,往院子里看,就看到瞿青打了一盆水,一边皱着眉,一遍十分专注地往盆里看着什么,不时地还会小心地碰一下自己脸上受伤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他才猛然意识到,瞿青是不是通过盆里水面的倒映在看自己的脸?
确认后,他怔楞地背靠着门边,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随后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留恋地摸了摸口袋中的糖。
视线转到那几个混混身上,他们的父母虽然都知道自己的儿子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在看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被打成这个样子后,却依旧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