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蝮蛇就连戴枫和张牧，乃至鹤颜都傻眼了。

很显然，医生是站在蝮蛇这边的。能追随他半个华国，一直给他治病，想尽一切办法让蝮蛇活着，让他对生活充满希望，不要让戴枫直接处理了他。

这样的女人，男人一辈子能碰到一个，都是前世历尽劫难才修来的福分。

可谁能想到，这样的女人竟然……反水了？

而且，拦在了鹤颜跟前。

她的脸上，突然哭了，哭得很难看，泪水滚烫而下，又很为难。

似乎在说，他不想蝮蛇今天在这里自杀。蝮蛇知道戴枫不会下手杀他，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要在这里报仇后自我了结。

但她的眼神里，也的确有鹤颜。她不希望鹤颜在这里死！

可她却忘了，蝮蛇和鹤颜之间，有死仇。两人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而且，此刻蝮蛇的进攻，使出了全力，不是她可以拦住的！

蝮蛇身后的鹤颜，更是想借机杀了蝮蛇。

在空中，蝮蛇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看到了这些年追随自己的医生。蝮蛇知道这女人是谁，也一直知道她是个女人，为自己付出了许多。

只不过，在他的感情里像是有一块禁区，他不能踏入进去。

“我他妈……终于想起你是谁了，太向了，你和你妈太像了！那个婊子！”鹤颜突然看着女人，就骂道：“你是那女人生的女儿吧……对了，那女人叫什么来着？叫程雪，熊兰，邹雨……不，好像都不是，妈的，太多了，记不住！我想起来，是裘丽那贱种生的吧？你叫，鹤生？

哈哈哈……真是下贱，我允许她用我的姓给你命名了吗？

当初我给她说过了，我不需要儿女，她非要一厢情愿，你说这人贱不贱啊！”

鹤生在鹤颜面前，听到这话，眼泪直掉。

当初，自己的母亲的确是心甘情愿跟着鹤颜的。鹤颜品行不好，行为更是令人可耻。这人，当年偷师了苗南大部分的宗堂，门派，男的都被他杀了，女人……依照他的行迹，完全不用说。

可他没想到，即便是这样，那个贱女人也一直跟着自己。

当初的裘丽，也就是医生的母亲，可是苗南最出名的行脚医生女儿。鹤颜为了偷学他们的医术和巫术，入赘了裘家。好景不长，一年不到的时间，裘家的人总是莫名其妙死在了荒郊野外。特别是女人，不仅死了，死的时候身上还无比凌乱。

后来的鹤颜，更是夸张。

苗南之内，所有人见他，都闻风丧当。

杀光所有人，问鼎苗南之巅的鹤颜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满足他了。这天，他突然注意到了蝮蛇和他老婆，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鹤颜孤身一人觉得很讽刺。他收下了蝮蛇，教会了他所有的东西，制造了蝮蛇偷师灭门的中种传闻。

直到有一天，看着蝮蛇亲自在自己手上沾上了鲜血。

鹤颜高兴了，那种高兴很变态。

“够了，行吗？”医生站在鹤颜跟前，说道：“你造的孽已经够多了，不要继续下去了，行吗？”

张牧看到医生哭喊的样子，脸蛋都花了。一瞬间，他明白医生为什么要每天穿着黑袍，话也不多说，即便是说话的时候也是偏向男性的声音。

她不想让蝮蛇知道，仇人的女儿就在旁边。

赎罪？

能赎罪吗？

不可能。

更不要说，她没犯过罪。

“好啊！等我活下去，就改过自新。”鹤颜嘿嘿一笑，手直接从医生的身体穿了过去。

那只手，瞬间鲜血淋漓。

鹤颜将医生往地上随意一踹，抓起来扔向了蛇堆，道：“吃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