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晖,你说殷小神医说的……”殷宏澜走了,而他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透露的事情却让钟珥一家三口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小神医看起来与他们素味平生,没有任何的恩怨纠缠,没必要针对他们说些骇人听闻的谎言来吓唬我们。”钟珥的脸色严峻之中带着浓浓的苦涩,崔正林是天阉这个消息对他的震撼最大,他心里既心疼钟绘静,心疼她这十多年来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又对她充满了怨气——若崔正林真是天阉之人,崔穆辉、崔亚妮兄妹的身世就非常的有问题,无论谁嫁给崔穆辉,都不可能幸福。
这一些,钟绘静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却还是瞄准了雪晴,一心一意的想要把雪晴变成她的儿媳妇,在自己那样拒绝之后还不死心,试图用诱哄的手段,让雪晴自己先软化。
钟珥相信雪晴不会被人轻易的蒙蔽,尤其是在她显然不乐意亲近钟绘静母女的情况下更是如此,但这不意味着钟珥就乐意看到钟绘静母女使手段,而这也是促使他今日向殷宏澜开口,求他支招的原因。
不,他还真有说些骇人听闻的事情来吓唬人,让他们不敢和钟绘静母子三个亲近的原因!雪晴在心里否认一句,殷宏澜走之前,眼底的心虚是那么的明显,她相信钟珥和沈月绮也注意到了,只是他们不知道殷宏澜和安教,不,应该说他们万万想不到俞振霄对自己有企图。看见了,也只会以为殷宏澜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而感到不安和心虚而已!
不过,这不意味着雪晴就会怀疑殷宏澜说的是假话,相反,她反而可以肯定殷宏澜说的是事实,崔正林就是个天阉之人,不能确定的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通过殷宏澜的口让自己知道呢?俞振霄那么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用这种骇人听闻却又容易被揭穿的谎言来吓唬人呢?
但是,雪晴却没有吱声,安静呆在一边看钟珥和沈月绮的反应。
“可是,这也太……”沈月绮恶心不已,她微微顿了顿,轻声道:“与晖,你说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父亲母亲可知道?”
“他们应该非常清楚。”钟珥很希望钟善继夫妻是被蒙蔽的,但是他无法违心说那样的话,他苦笑连连,道:“我甚至怀疑当年崔家有意为崔正林聘娶静儿的时候,便已经把这件事情坦言相告,只是父亲为了得到丰厚的回报,还是将静儿给嫁过去了!”
沈月绮默然,她也认为钟善继夫妻没有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知道钟绘静嫁的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们又怎么可能在钟绘静那么怼人的时候还容忍?就算如今很多地方还有求于崔家也不会。
“当年静儿一嫁过去,崔正林父子就使大力气,不惜动用崔家的力量,促使父亲升迁,而这些年来,父亲和大哥仕途顺畅,崔正林父子也使了非常大的力气,逢年过节也总会准备极为丰厚的年礼……”钟珥越说越顺畅,越说越心惊,脸上更是一片寒意,道:“崔正林只是崔家的一个直系子弟,就算很有些本事,在崔家颇有些分量,做这些也肯定不轻松。如果说静儿对娘家感情极深,还能解释为崔正林一家看在静儿的面上,念在静儿对娘家的情分才这样,但问题是静儿只有一身的怨恨啊!”
“所以,崔正林对岳家如此这般的巴心巴肝,尽心尽力,不是因为情分,而是因为有把柄在父亲他们手中,不得不这般做!”沈月绮摇头,她一直都知道钟善继夫妻是利益至上的人,但是现在才发现,她还是低估,不,是高估了他们,这两人根本就是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的。
钟珥点点头,道:“崔正林做这些事情肯定心不甘情不愿,既然如此,他肯定会让静儿知道事情的真相,而这肯定是静儿嫁过去就不肯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了,对父亲母亲却没有半点好脸色好声气的原因之一。这浓烈到了极点的怨气,能仅仅只是因为将她远嫁到崔家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