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茹很快就被找来了,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她的钟珥来不及兴师问罪,就被她给吓了一跳——她一脸憔悴,双眼满是血丝,眼中更有着浓烈得已经溢出来的恨意……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骨子里带着不安和自卑,每时每刻都想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的人吗?
“不知道父亲母亲将我叫来有何吩咐?”进了易安居的正厅之后,杨茹直接问道,一丝目光都没有投向丈夫和儿子——她那日之后就被端氏直接关进了祠堂,每日除了抄写经书之外就是诵经,旁的事情都不许做。
从端氏的角度来看,这样已经非常的宽容优待了,至少没有让每日跪几个时辰,但这已经让多年来,算不得顺风顺水,可至少也是养尊处优的杨茹大感吃不消。
如今的杨茹心里满是怨恨,心里恨毒了将她害成这样的雪晴,恨毒了养育出雪晴的钟珥夫妻,恨毒了因为雪晴的挑拨就将自己关进祠堂的公婆,同时也恨透了没有为她向钟善继夫妻求情的丈夫儿女……在她看来,他们之中无论哪一个,只要肯站出来为自己求情,她就不会受这些罪,吃这些苦,可是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为自己站出来。
“是我请父亲母亲将大嫂请出来的!”不等钟善继和端氏开口,钟珥就冷冷抢先一步说话,而且还非常直接的道:“我想问问大嫂,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恨我入骨,十多年如一日的给我下药……”
钟珥的话犹如一个炸雷一般炸在杨茹的头顶上,她不受控制的猛的看向钟珥,一脸被人道破最不可告人秘密的惊恐,就连眼中原本浓烈得压都压不住的恨意都在这一刻看不见了……她张嘴,却只是抖了几下,半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果然……
众人的心里都冒出了这么一个词,钟善继和端氏的脸上带出了恼恨,再一次为当年没有坚持住,还是把杨茹给娶进门而后悔——他们心里其实是非常认可雪晴几日前说的那些话的,认定钟家如今兄弟生隙,家宅不宁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杨茹这个大儿媳妇不好。
杨茹最后是死命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掐得手心都已经冒血,依靠那种疼痛才让自己恢复了几分冷静的。她强笑着道:“二叔这说的又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我给你下药,我……”
“雷公藤!”钟珥冷冷的看着垂死挣扎的杨茹,他目前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身上的毒就是杨茹下的,但就杨茹刚刚的那些表现,还需要找证据才能证明事情是她做的吗?
杨茹眼神慌乱,脸上是强自镇定却又冷静不下来的表情,她求助的看向丈夫和儿子,却只看到儿子满脸的失望和丈夫一脸失望之下藏着的恨意……他们都在等着她解释,没有半点想开口为她说两句辩护的话的意思。
杨茹的心仿佛落进了冰窟窿一样,想到了这几日听到的那几个在祠堂洒扫的婆子私下的议论。她咬着牙,道:“二叔,肯定是哪里出了错,我怎么会给你下药,还是这种让男人不能生育的药呢?就算是要下,我也……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