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吵一架,带着女儿远走?雪晴瞪大了眼睛,什么样的男人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啊?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爹娘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闹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爹对当初的作为是否后悔过,我只知道我从小就是个没娘的孩子,就算有父亲全心的宠溺,有兄长疼爱关心回护,但也是个没娘的孩子!”俞欢笑笑,笑容中满满的都是苦涩的味道,轻声道:“我想找到自己的亲娘,就算不一定能够与她相认团聚,至少也要看看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你娘在盛京?”雪晴小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俞欢摇摇头,轻声道:“我随父亲离开的时候才三岁,根本就不记事,别说祖籍何方,就连我娘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俞姐姐当年年幼不记事,俞姐姐的兄长呢?他不会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吧!”雪晴看着俞欢,她不知道那俞振霄的年纪,但就凭他的那不小的名声和与人交际往来的老练也不难判断,俞振霄至少已经及冠。俞欢三岁的时候,俞振霄怎么着也有八/九岁,是已经记事的年纪了。
俞欢微微一滞,犹豫了一下,道:“家兄素来最听的家父的,父亲要隐瞒的事情,家兄又怎能告诉我?”
雪晴微微皱眉,不等她说话,俞欢又是一声苦笑,道:“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要说出口才能让人明白的。从我懂事起,兄长就耗费心思的为我延请各种先生,教我琴棋书画,教我如果做一个进退有度的大家闺秀。我爹爹虽然没有说什么,却默许了这一切,甚至为了让我能够更多的时间学习琴棋书画而缩短了教我习武的时间。”
“妹妹可能不知道,不谦虚的说,我爹爹堪称武学奇才,而我也是个极有武学天分的,对我来说,习武就如同吃饭睡觉那么简单,但学琴棋书画却不一样,虽不能说学的很艰难,但也很费力就是了。”
“但是,我还是咬着牙听从了兄长的安排,我想,兄长明明知道我没什么天分却还是那么坚持,肯定是有原因的……直到那一年,我爹在我的生辰上喝醉了,提及了清醒时候绝对不会提及的娘,我才知道,我娘是才华横溢、人人称赞的才女。”
“年前,兄长告诉我会安排我到盛京,到曹先生的青舍来求学……说实话,我不是很乐意,这些年来我肆意的日子过惯了,就连在崔家族学都觉得不自在,让我道盛京的学舍,还不得把我给憋死?”
“可是,姐姐还是来了!”雪晴叹息一声。
“是啊,我还是来了,因为我相信兄长不会无缘无故的安排我到盛京来,就像他多年前不会无缘无故的让我学什么琴棋书画一样。”俞欢叹息一声,道:“所以,就算觉得到盛京后会处处不自在,就算心里不乐意,我还是来了。”
“那么,姐姐到盛京这些日子可有收获?”雪晴看着一脸叹息的俞欢,但这话一问出她就知道自己问了傻问题,俞欢能有收获就不会这如今这个样子了。
“毫无所获!”俞欢摇摇头,道:“身为安教教主的女儿,我手底下也有不少人可以使唤,虽说数量和能耐都远远比不上大哥手上的人手,但比起嬴依诺她们还是强太多。我一到盛京就把人撒了出去,让他们依照我记忆中不多的线索和这些年零零碎碎从父亲那里得来的信息找人……但是,没有任何结果。”
雪晴默然点头,没有结果就对了,这样的隐私,又过去了那么多年,在没有特定目标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打听得到?她看着俞欢,道:“这和姐姐对我格外不一样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娘会在盛京的某一个地方。”俞欢看着雪晴,道:“我娘是才华横溢的才女,而妹妹的母亲也是,我和妹妹年纪相差不大,她们或许也一样。盛京这地方说大不大,同为才女,认识的可能极大。”
“难怪姐姐会问我是不是看起来有些眼熟了!”雪晴叹息,为俞欢的这一片苦心,道:“我真的觉得姐姐看起来眼熟,但也真的是想不起来到底姐姐长得和谁相像。”
“想不起来不要紧,只要有这么一个人,说不得哪天忽然就想起来了。”俞欢笑笑,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着急!”
不着急吗?雪晴一点都不相信,她轻声道:“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也会向我娘打听打听,或许她能知道些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