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九尾天狐,他的毛发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制成法衣后不仅寒暑不侵,防御程度也是无法想象的高。
他那件外袍就是容白古神用他掉落的狐毛制成的,所以红莲业火才烧不坏。
辞镜自然不会让烛阴知道这个秘密。
当年是他年少无知,信了这神棍的鬼话,谁料在他清醒时跟他把酒言欢的家伙,会趁他醉酒显出原形剃光了他的狐狸毛。
因为这事,他足足闭关了一千年,等身上的狐毛都长好了,才敢出门。
要不是他如今重伤未愈,又有求于这神棍,他才不会这般憋屈的变回幼狐形态。
烛阴没再逗他,视线落到梵音身上,瞥见梵音眉心那道暗红的印记时,眼中突然绽放出八卦的光芒:“诶?你真是这狐狸的妖侣?”
梵音想着她们修仙之人可以结为道侣,妖界对夫妻关系的称呼应该就是妖侣了。
之前辞镜说不管烛阴问什么,只管点头,但这个问题,梵音还真没法点头。
狐狸显然也被烛阴这问题惊到了,他用爪子刨土暴躁嚎了声。
烛阴,她只是个凡修!你别太过分!
烛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扬,意味深长开口:“凡修啊……”
“你是狐狸的妖侣吗?”他接着问。
梵音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摇了摇头。
烛阴桃花眼里的笑意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他问:“为何他会同你结下血契?”
“他说我救过他的命。”
梵音突然觉得嘴巴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都不用她大脑思考,就回答出去了。
她隐约觉得这和辞镜先前说的只能点头有关。
心中不由得叫苦不迭。
烛阴笑得愈发温和,好似三月春风拂面:“原是救命之恩啊,他们狐族,报答救命之恩素来是以身相许的。”
他眨了眨眼睛:“他跟你以身相……”
“本座的刑天缺了一个口子,正巧可以找你要根龙骨补上。”清冽森寒的嗓音阴恻恻回响在院中,打断了烛阴的话,地上的毛团身上爆出红光,辞镜恢复了人身,一头银发在虚空里无风自舞,煞气逼人。
“啧,护这么紧啊?”烛阴不知死活继续调侃。
辞镜一道凌厉的掌风劈过去,烛阴连忙取下挂在琼枝上的黄金鸟笼避开辞镜这一掌。
先前挂鸟笼的那棵冰雕似的树就碎成了渣。
烛阴眼中又是一亮,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呐呐,这玉树是盘古汗毛所化,你今日又打坏了一颗。虽说此乃无价之宝,但以本尊同你师尊的关系,便算你个有价吧,一颗玉树值三千万仙晶,加上你从前弄坏的那些仙花仙草,你一共欠本尊九千八百亿仙晶。”
烛阴点了点算盘:“狐狸,要不你用狐毛抵账?”
辞镜周身炽风环绕:“你做梦!”
烛阴似乎觉得十分可惜,劝道:“我知道,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飘了一眼梵音,给了辞镜一个“我都懂”的眼神:“你不是有九条狐尾么?把你那八条狐尾的狐毛给我就行。”
辞镜浑身嗖嗖往外冒冷气。
烛阴摇头叹息一声:“你这狐狸真不会算账,八尾狐毛便抵九千八百亿仙晶,你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买卖?”
辞镜懒得理他。
天上突然飞来一只白色凤鸟,凤鸟停在一棵玉树上,口吐人言:“尊上,尊上,神界使者来访。”
烛阴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我这地方可是上万年都不见来客,今儿个是怎么了?”
他看向辞镜:“你又闯祸了?”
辞镜面无表情道:“我屠神族,夺山海图,烧了建木。”
烛阴嘶了一声:“沉睡了万年醒来,你倒是比以前更能耐了。”
言罢颇为嫌弃看了辞镜一眼:“我说你身上伤势怎会那般严重,伤成这样竟没直接死在外边。”
辞镜睨他一眼:“叫你失望了。”
又一只白翼凤鸟飞来:“尊上,尊上,神族带了火麒麟,准备强破结界。”
烛阴:“……这届神族不太懂事啊。”
他打开手上的黄金笼子,里面的三足乌鸦呱哇叫了两声。
烛阴给它喂了一粒散发着红光相似米粒的东西,那是火精。他拍拍三足乌鸦的头:“如今的神族有了司日星君,咱们这些老家伙都快被忘干净了吧?”
他笑了笑,对黑鸦道:“去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们一点教训。”
三足黑鸦扑扇着翅膀飞走,待它飞上高空后,身形才变大了百倍不止,周身升起一个红色的火圈,远远望着,仿佛是一轮红日。
梵音总算是明白过来,那根本不是什么乌鸦,而是金乌!
烛龙衔火精照亮天门后,六界才有了昼夜。
他睁眼为昼,闭目为夜。但烛阴很懒,让他按着时辰睁眼闭目是不可能的,于是远古经常白昼一连好几天,黑夜一连十天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