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料到钟虎忽的提这件事情,凤无双的眸子沉了沉,那君无情的兵符,自己怎么能够下的去这个手。偷了君无情的兵符,就是背叛了他……
但如果她不偷兵符,白琅绝不会放过她,她体内还有他下的奇毒,得月月吃他的安乐丸……
不敢细想下去,生怕脑子变成一团浆糊,失了清明。
“我自己有分寸,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凤无双只眸色一转,忽的灿烂的笑起来。
“我刚才给你的那张纸上是凤君泊怒斥朝臣的所有内容。”钟虎知道自己多说下去无益,抬眼看了一眼笑着少女,他沉默了片刻,复道:“里面的事情和君无情的母亲,也就是当年的雪妃娘娘多少有些关系。”
“雪妃娘娘!”对上钟虎漆黑的眼瞳,凤无双震惊的喃喃,虽说让钟虎大哥查时,就觉得无情十岁也是启元十年有些巧合,不成想真的和凤君泊怒斥朝臣那件事有所关联。
难不成当年那场怒斥,凤君泊是为了无情?
惊愕的看了眼钟虎,只瞧着眼前的人并没有解释的打算:“详细的经过,都在那几张纸里,回头你自己看吧。”
“恩!”本是不急着看的凤无双听见和君无情的事情有关点点头,忍不住从怀里拿出钟虎带回来的消息,还没有将对折的纸打开,就听见座椅上传来的低沉声音:“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慢慢看,照顾好自己!”
“钟大哥也照顾好自己!”望着面前的人站起身,凤无双抬头笑起来,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四下查看了一下没有人,才点头示意钟虎出门,看着他消失在茫茫月色当中。
送走了钟虎,凤无双就赶紧坐在屋内的八角凳上,就着烛光缓缓的看了下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蜡烛的烛心摇曳着,在周围落着泪,拿着几张的纸的少女,握纸的力道只越来越重,眉目如画的花容也逐渐变得阴沉……
当年,只是十岁的无情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启元十年三月,凤凰儿生日,皇上宠爱的几个皇子都送了十分像样的礼物,除了那天一直没有出现的君无情,凤凰儿怒急,带着凤奕丞想去质问君无情是不是不把他当最亲爱的妹妹了。
却不料进了君无情的房间发现,衣衫单薄的君无情裹着被子沉沉的睡在床上,一张俊脸通红通红的,凤奕丞告诉凤凰儿,他是发了高烧。
凤凰儿和凤奕丞两人焦急的找来凤君泊,叫了太医,三人一直守到晚上,君无情的高烧才退了下去,太医说,再晚一点怕是就要烧的糊涂了。
等到君无情清醒,看着面前的几人开口第一句说的竟然是没有给凤凰儿准备礼物,本来想刻个木头人给她的……
凤君泊看着自己面前虚弱的侄儿,一清醒就关心自己的女儿,不由的心疼起来,这么好的孩子,高烧至此,竟然没有一个奴才发现禀告。
启元十年三月中旬,君无情病好,凤君泊进宫求见太后,特地询问君无情母亲白雪的事情。
他虽是昊王的大舅子,却对昊王和白雪的事情知之甚少,一直不解为什么一夕之间,大舅子成了昊王,却冷落了白雪和君无情,甚至这十年,几乎没有让她们母子相见过。
太后道出了其中的缘由,说白雪和先帝的宠妃韩妃本是姐妹,但韩妃却是支持君夜焱的兄弟的,在君夜焱争夺皇位时害过他。他当上昊王后,赐死了韩妃,白雪因而怨恨他,日日闭锁宫门不见他,连他带去的君无情也不愿看上一眼。
故此,君夜焱大怒,将白雪幽禁在冷宫之中。他还对外宣称白雪身为女奴,却能成为皇妃,全因无耻的百般勾引他,让他着了她的道,让她生下君无情,母凭子贵上了位,实在下贱,让宫中所有人都唾弃她。
也是自那以后,君夜焱再也没有宠爱过君无情,与其说冷落,不如说盼着那个人心疼自己儿子,出来认个错,可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年,那个女人的心依旧如磐石一般坚硬。
凤君泊将君无情前几日的事情告诉了太后,随后也传到了君夜焱的耳朵里,不知是念在旧情上,还是对白雪仍有爱恋,不管白雪对他态度如何,君夜焱开始复宠白雪,对她百般呵护,对君无情也开始渐渐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