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9 章(2 / 2)

他想要她,但却看出了她的抗拒,所以……他又一次在自己和她之间选择了她。

纪清歌不是男子,她更是不清楚男女之间的房事为什么会有人觉得欢愉,但舅母曾一再的耳提面命——这是夫妻之间再寻常不过的事。

可她却不愿意。

不,不是她不愿意,是她的身体不愿意,尽管她一再的想说服自己,却仍是很难控制身体的反应。

纪清歌对此有些恼火。

段铭承轻拍着怀中的姑娘:“没事,嗯?许是我急躁了,我们再等……”

一语未完,纪清歌推开他的手臂翻身就爬了起来。

她突兀的举动让段铭承一怔,眼睁睁看着他的王妃赤着脚跳下床,随着她的动作,漆黑的长发柔顺飘摇的覆盖在雪白的脊背上。

纪清歌跳下床直奔八仙桌,借着烛光,一把抄起盛着合卺酒的鎏金酒壶。

“清歌!”

段铭承根本没来及阻止,就眼看着纪清歌连酒杯都不用,无比豪迈的檀口对着壶嘴,一口气就饮干了里边还足有八分满的酒浆。

纪清歌突兀的举动看得靖王殿下根本摸不着头脑,看她几乎是酒刚入腹就有些摇晃了起来,连忙也起了身。

“清歌,你做什……”

话未说完,就见原本立在桌前的姑娘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放,转身瞪了他一眼,气势汹汹的就冲他走了过来。

这一壶合卺酒其实并不是烈酒,却也并不寡淡,纪清歌本就酒量不行,此时又是空腹,偏偏她又饮得急,一口气喝光了几乎一整壶,于是就在酒液入喉的瞬间就感觉热意涌上了头顶,眼前烛光映衬下的事物顿时就模糊了轮廓。

空腹饮酒醉得最快,迈步的时候已经有些踉跄,雪白的赤足踩在暗色的地板上,每一步都是惊心动魄的潋滟。

此时纪清歌酒意已经上头,她完全不知道如今这红烛映照之下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

如雪的肌肤被烛光镀上了暖色的光晕,如瀑的青丝垂在肩上,经过适才的一番试探和进退,如今略有几分凌乱之意,鸦色的长发在薄汗的浸润之下在莹白的酮体上刻画出不规则的诱人形状,段铭承原本刚刚有些平复了的欲望刹那间就再一次喷涌而出,叫嚣着冲入了脑海。

他立在床前还没来及迈步,纪清歌已是几步就来到了他面前。

纪清歌已经十七岁,胸前的饱满雪白莹润,如同在月色中乍然绽放的优昙,嫩红的花蕾在垂落的青丝下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肢随着步伐自然而然的轻轻摆动出美好的韵律,双颊被酒气催得艳如桃李,但双眸中却写满了孤注一掷的决心。

就是看起来颇有几分杀气腾腾的……

她这样的神情段铭承从未见过,惊讶之余就连反应都慢了半拍,尚未回神,少女的馨香中掺杂着醇香的酒气就已经扑面而来。

纪清歌虽然比未及笄的时候又长高了些许,但站在段铭承面前的时候仍是显得娇小,双手攀住男子的肩颈,也依然还是有着差距,她仰头盯了面前的男子一瞬,似乎发现了这个身高上的劣势,忿忿的哼了一声,攀住肩颈的两手一个用力,毫不客气的一把就将靖王殿下给推了一退。

段铭承身后就是龙凤床,根本没有退步的余地,面对纪清歌隐约暗含了攻击意味的举动,他仍是下意识就选择了退让,后果就是后退不成,直接坐回了床榻。

“清……”

纪清歌如此的举动十分出乎了靖王殿下的意料,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小姑娘不管不顾的跑去一口气灌了一壶酒之后就整个人气质大变,她……应该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吧?

脑中想法尚未想完,面前的姑娘已是附身恶狠狠的一口就啃了过来。

这一亲吻的举动因为始作俑者的生涩动作而显得并不缠绵,但被动接受的人却很快就有了回应,笨拙的开头渐渐趋于了真正包含着情意的一吻,当两人终于唇齿分离的时候,纪清歌深吸了口气,下意识的抿了抿红润的唇瓣。

……瞧,这也没那么难。

脑中的意识一掠而过,打了个旋儿,随即就淹没在了翻涌的醉意中。

纪清歌有些迷离的眯着眼瞳,回忆了一下那本小册子里的姿势,双手用力按着半仰在榻上的男子胸膛不准他乱动,自己则干脆利落的一个抬腿就跨坐了上去。

“清歌,你……”她的举动让靖王殿下猛地吸了口气,再开口时连音色都因为极端隐忍而沙哑低沉:“……小心伤到自己。”

纪清歌被她自己毫无章法的举动给搞得全身都僵住,柔白细腻的肌肤上冷汗一层层的冒了出来,段铭承连忙扶住她的腰肢小心的想往上抬,他的举动却只换来纪清歌气愤的一瞥,段铭承哭笑不得,他扶着她腰身的双手能清晰感受到掌下细腻柔滑的肌肤正因为过度紧绷而产生的微弱颤抖,但即便如此,纪清歌却仍是执拗的不肯起身。

——舅母说过,夫妻之间要的是彼此帮扶和体谅,她……她总不能每一次都看着段大哥退让。

她总要自己也做些什么才行。

此时两人身形如同凝固一般,纪清歌为了缓解不适,一动都不敢动,而段铭承更不敢动,虽然此时他连身体都涨得有些发疼,心底的冲动更是一遍遍的叫嚣着,但光是看纪清歌咬着下唇一脸冷汗,他都不想弄伤自己心爱的姑娘。

“清歌,慢慢来,张口,深呼吸。”

随着时间逐渐拉长,纪清歌体内的不适感终于渐渐回落,她此时是骑坐在仰卧的男子腰间,她自己垂落的长发蜿蜒旖旎的铺在男子宽阔结实的胸膛上,长长的发尾顺着胸膛滑落到床榻,和段铭承自己的发丝纠缠得难解难分。

“舅母说,这是人伦。”纪清歌咬着牙说道。

段铭承并不接口,一瞬不瞬望着她的眼中却溢满了宠溺和纵容。

“所以……所以。”纪清歌深吸口气:“我可以的!”

话音甫落,纪清歌猛地附身,再一次吻上了男子的双唇。

醉意深沉的纪清歌自己并不能很好的分析出此时她举动的含义,但却并不妨碍这一次全权由她作为主导者的房事确实与之前的感受不同。

这一次,她是掌握了主动权的那个。

不再是被动的接受,有效的降低了由此产生的反感和排斥。

没有人在用隐含了侵略的姿态来要求她顺从。

此时此刻,正在做出侵略举动的人,是她自己。

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可以任由心意,任何时候都可以停止动作。

这样的认知无疑是减弱受到威胁后本能产生的抗拒的最好的举措。

己方彻底的主动权,以及对方近乎无底线的包容。

心底微弱的抗拒之意仍在,纪清歌索性将它尽数转化成有意识的主动行为。

果然,这样很有效。

不知是不是她的神情和身体反应太过诚实的缘故,段铭承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靖王殿下唯一做出的动作就是抬手环住了少女的肩背,触手的是软缎一般的青丝和柔腻丝滑的肌肤,他忍着自己所有的欲望轻轻拍哄着。

“清歌,慢一点,不要急。”

最终,这一场由生疏滞涩开头的举动,在纪清歌全身发颤的软在段铭承怀中宣告结束。

段铭承轻柔拍哄着怀中的姑娘,直到她急促的呼吸彻底平顺了下来。

“清歌。”男子低醇的音色在耳畔响起:“没事了么?”

纪清歌小声的嗯了一声。

此时此刻,她是放松的,这件事情在终于由她作为主导方尝试过之后,果然如同舅母说的一样,真的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如此,应该算是可以了吧?

对于男女之事并不熟稔的纪清歌心中狠狠的松了口气,她也就压根不曾留意到,从头到尾,她毫无章法的动作之下,男子的隐忍都始终不曾有过释放。

少女轻缓的呼吸如同一支柔软的羽毛,在胸口肌肤上轻柔起落,段铭承借着烛光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容,映入眼帘的是满布红霞的娇嫩和疲倦的慵懒,肢体也放松而柔软,如同一朵终于完成了绽放的曼妙花卉,静静的蜷伏在他的怀中,段铭承也终于放了心。

他不清楚纪清歌究竟有着怎样的心结,但他却能察觉到适才他的小姑娘刚刚经历了一场和自我的斗争,而不论斗争的原因是什么,在她自己的努力和他的纵容忍耐之下,应该都已经成功了才是。

只看她如今的状态,也能感受到她已经不再如之前那样想要下意识的防御和自我保护。

纪清歌此时一动都不想动,心底终于放松之后,慵懒和乏力就漫上了全身,身下坚实的胸膛此时显得无比舒适,昨日的彻夜未眠加上适才酒浆的催化,尽数转换成了困倦,刚想合眼,却被一双大掌捧起了面颊,随即就是灼热的一吻落在了唇上。

片刻之后,两人的双唇才终于有了一次短暂的分离,而下一瞬,火热的唇舌就沿着柔白的脖颈一路向下。

怎么……怎么还来?

纪清歌有些疑惑的轻哼了一声,但很快,溢出唇畔的轻哼就发了颤。

或许适才的举动终于冲破了心底的桎梏,又或是醉意醺然的头脑没反应过来,她这一次心中并没有太多抗拒和敌意,细密落下的亲吻就如同抓住了时机的火苗,在她布满了细密汗珠的肌肤上迅速转化为难言的颤栗。

“段……段大哥……”

酒醉的姑娘迷离的呼唤出声,段铭承劲瘦的腰身一个用力,伴随着一声惊呼,就在一瞬间的天旋地转之后,两人的位置顿时发生了调转。

“还叫段大哥?”

漆黑的长发从仰卧的少女玉雕般的身下如水流泄,在大红的锦褥上蜿蜒成一幅令人窒息的绝美的画卷,段铭承深吸口气,低声笑道:“清歌,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该叫什么?”

问话的同时,坏心眼的齿尖轻轻噬上了柔嫩的花蕾,纪清歌顿时一声惊呼,拖长的尾音颤颤的拐了好几个弯,酒后本就燥热难耐的身体猛然一下颤抖,脑海中如同有光一掠而过,如浪涛般迅速冲刷过全身每一寸肌肤,刹那间就引起了难言的颤栗,不等音色彻底消散,又一声听的人脸红耳热的哼声就紧跟着跃出舌尖。

“夫……夫君?”

这一次已经不是初次,而心底对此事的反感也已经被纪清歌自己努力冲破,酒意的熏染加上渐渐的情动,在这红烛高照的婚房内撩起了一波又一波百转千回的颤音,隐约溢出房门的声响听得门外的曼冬曼芸两人脸色微红,但脸上却不自觉挂着笑意。

新婚之夜,夫妻之间和和美美,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一晚,纪清歌自己到最后连抬手都已经没了力气,云山雾罩之际,脑海中唯一掠过的想法竟然是——

——段大哥他……他之前还竟然骗她说自己不行。

——这也算不行?

——他怎么好意思?!

——死骗子!